樊老夫人端起架子,“自然是夫家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不跟夫家争辩,不可忤逆夫家。”
“哦。”
沈知韫板起脸,淡淡应了一声。
多少女子就是因这“安分守己”几个字受尽夫家白眼,吃了不少苦头。
见她没有反驳,樊老夫人便觉得自己彻底拿捏了沈知韫,故摆起更高的姿态,指了指沈知韫,说道:
“你出身武将世家,不懂高门大族规矩,此前对我,对你大嫂,对阿程都多有冒犯。
我们家是饱读诗书的清流人家,自然不会同你计较这些。但这其中的规矩我还是要告诉你,免得你以后再犯。
做我们樊家的媳妇,要知进退,懂礼貌,每日请安孝敬必不可少,隔日一次站个规矩,每三日拜一次列祖列宗。
孝顺婆母,顺从丈夫,婆母未安歇前不得就寝,没让你吃东西前不得动筷。丈夫说一你不得指二,丈夫指东你不得往西……”
这般多的规矩,比皇亲国戚还来得复杂。
沈知韫顿觉好笑地点点头,“还有吗?”
“当然有了。还要主动为丈夫排忧解难,寻妻纳妾。”
说到这里,樊老夫人拉着魏璎的手,塞进沈知韫手掌里,继续说,
“璎璎虽然出身不如你,但她已经有了我樊家的骨肉,你现在该做的就是接纳她,成为阿程的妾室。待日后,璎璎生了儿子,也算是对我樊家有功,你再让阿程抬她为平妻,你二人共同为樊家开枝散叶。你可愿意?”
魏璎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看向沈知韫,
“姐姐,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不做平妻,只做樊哥的妾室。”
沈知韫冷冷地抽回手,语气冰冷,“我不愿意。”
樊老夫人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了,这是做你樊家儿媳妇的规矩,你同我说不着。”
樊老夫人怒不可遏,“你,你当真要我儿休了你!”
沈知韫看着她,“不,是我休他。另外……”
沈知韫翻了翻桌上的大堆首饰和锦衣华服,继续说道,
“我听闻,在过去的一年里,你们每个月替我沈家的铺子收租。按照一个月2000两算,一共两。除去2000两的辛苦费,你们再给我两就行。”
樊老夫人发怒,“多少?你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亏她刚才还以为沈知韫听话懂事,却不成是个这么不懂礼数的。
“两!”
沈知韫面色一沉,一杆银枪咻地射出,直直地射向樊老夫人背后的屏风。
这屏风是几个月前樊老夫人花重金买下的,上面有着名画家的手笔,她喜欢得紧。凡有客人往来,她必得拿出来炫耀一番。
“啪啦”一声,樊老夫人心爱的屏风碎裂成无数碎片从空中掉落。
“你,你这个粗鲁的东西—你还想杀了婆母不成!”
樊老夫人气急,心口像是堵了块黏痰,呼不过气来,脸上的肥肉因为气愤得厉害不断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