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月则是眼前一晃,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她缓缓坐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居然只是过去了三分钟,别人看就觉得她是困了眯了三分钟,可有谁知道她这是去了二十几年前,去见了这红家的少班主。
她转头看向那习武场,看着那躺在摇椅上的二月红,目露几分恍惚。
明明刚才还是小不点,现在居然已经这么大了啊。
就是不知道那块玉佩他有没有好好戴着,好像没看见他腰上有挂什么玉佩啊。
“哎……”
秋月叹了口气,也没心思再画下去了,把那些画好的成品符收起来,再把其他东西收拾好,抱着小箱子去了训练室。
听见脚步声,陈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二月红则是望了过来,疑声道:“秋月,是那边坐着不舒服吗?要不我让仆人重新搬一张椅子来?”
秋月摇了摇头,看着二月红,再次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得先回去了。”
【小绾绾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啊,可惜当年我给这父子俩贴了遗忘符,已经失去了对我的记忆了,哎,我的小绾绾啊,我养了三年的小绾绾,那么可爱乖巧的小绾绾,可惜已经没有了,现在就只有红家少班主,二月红了……】
小姑娘说完转身就要走,二月红却是浑身一震,手中的茶杯瞬间摔落在地上,一声清脆破碎的声音犹如破开了一切的迷雾,一瞬间,二月红就觉得脑海中多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记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眶开始泛红。
而同样听得见的陈皮则是拧紧了眉,看向二月红,发现他眼睛红了起来,心中一震,连忙道:“姐姐,我送你吧。”
二月红听见这声姐姐,不受控制的呵斥出声:“不许你这么喊,你该叫师叔!”
陈皮一噎,而秋月却是疑惑的看向二月红,却见二月红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他手忙脚乱的把自己脖子上带着的吊坠抽出来,拿着那个吊坠看着秋月,声音颤颤,满眼的难过和悲伤:“是不是你。”
秋月惊讶的睁大眼睛,二月红这是,记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这也太突然了。
秋月看了一眼旁边的陈皮,陈皮也看着她,眼里露出委屈,好像在说,明明就是我的姐姐啊,为什么不让我喊。
小狼狗这一副表情实在是让人心颤颤,但是现在不是哄他的时候,秋月只得温声让陈皮离开,陈皮看了一眼情绪十分剧烈波动的二月红,又看了一眼秋月,头上微微翘起的呆毛好像都垂落了,委屈巴巴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看的秋月有些哭笑不得。
等陈皮一走,秋月这才看向已经眼底蓄满泪水的二月红,缓缓叹了口气,温柔的唤他:“绾绾。”
这一句绾绾,二月红眼中的泪珠瞬间滚落,这长沙城最美的二爷落泪,当真是瞧得让人心碎,他伸手猛的将身前的人抱住,颤抖着,控制不住的带着哭腔说道:“姐姐,姐姐,你骗我,你明明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你就是个骗子,骗子,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你,骗子……”
秋月听着他这哭声,又回想起小二月红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由得心直抽痛,她将手上的小箱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抬手反抱住他,轻轻的抚拍着他的后背:“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当年没办法才不得已离开,你别哭,绾绾乖啊。”
可是越哄,二月红眼泪掉的更多了,双臂死死的抱着秋月,仿佛要把她揉入身体里,他颤声道:“我终于能抱住你了,我终于见到你的样子了,你是不是不会再离开我了?”
秋月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哄着:“嗯呢,我在呢,不会离开的。”
“姐姐……你真的,不会再骗我了吗,你说过,人不能食言而肥,你得说到做到。”
二月红哭的声音发哑,他手臂都在颤抖着,他发现仅仅只有拥抱不能消去他心中的恐慌,他想要的是更多。
秋月抬起头,瞧着他哭的双眼泛红,便跟着对小时候的他一样,抬起手温柔的擦拭着他的泪水,柔声哄道:“好了,不哭,我说到做到,不会再骗你了,别哭,小绾绾一哭总是叫姐姐心疼。”
二月红微微侧头,脸贴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双眼的视线却忍不住落在她那微启的红唇上,他目光幽幽。
他想,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只有拥抱不够了。
他想要的,是她的所有。
他想起来当年她教他什么叫男德,虽然她把他的记忆用遗忘符给去掉了,但是他依旧潜意识的听着她的话,乖乖的没有去接触任何的女人,他是很干净的,配得上她。
其实,哪怕她当年没有教他,他也是不乐意跟其他女人接触的,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他见过最好的,又怎会去接触那些处处不如她的人。
那个丫头除外,他真真切切确实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完全没有丝毫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先前他知道他原本的剧情里是和丫头成婚时觉得是疯了一样。
二月红忍下想低头索吻的念头,垂眸落泪,泪水沾湿了他长长的眼睫毛,随着他的落泪而颤颤,眉间透着一股脆弱感,瞧着让人心疼极了,他颤声轻轻道:“姐姐,你当年虽然把我的记忆去掉了,但是我依旧隐隐约约记得你,你离开之后,我再也不能睡过一个好觉了,我总觉得该是有个人陪着我,我一喊她就会回我,可是没有,姐姐,你离开了我,再也没有人能夸我,再也没有人能给我讲故事,也再没有人能给我唱歌了。”
这一下,简直就是直戳秋月的心窝,她止不住的心疼,双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来,二月红眼中微微闪烁,顺势的俯下身,秋月轻柔的吻在他额间,柔声道哄着他:“现在姐姐回来了不是吗?以后如果你想,我还是可以夸你,给你讲故事,给你唱歌。”
在外头守着不让别人来的陈皮偷偷的探头看了一眼,就看见这一幕,手里头顿时薅了一把旁边大树的叶子,双眼眼眶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