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梧百思不得其解。
“你抱着这东西来做什么?”
麻婆子的吊梢眼扬起,道:“这是我们还未成形的小少爷,这可怜的孩子......”
纪青梧道:“据我所知,人好端端地是不能生出动物来的,到底是你家老爷和夫人不是人,还是你疯癫了?”
宝盒中血肉模糊之物,这气味她一闻便知,是鹿的胎盘。
麻婆子说话的音量一下子拔高,心虚地大声嚷嚷起来。
“大家伙快来评评理!她竟然对我们家大人和夫人出言不逊,说他们不是人!”
纪青梧被她的叫喊声吵嚷得头疼,刚蹙了蹙眉。
只见,一把闪着光的寒铁剑就横在了麻婆子的脖子上。
老妇的手一抖,这宝盒就摔到地上,差点砸在持着剑的卫彤悠脚面上。
卫彤悠嫌恶地后撤一步,手中的剑锋划过麻婆子的耳铛,银珠串被削铁如泥的宝剑割开,掉在那堆血污堆里。
“不要乱动。”卫彤悠警告道。
麻婆子下巴堆叠的肉已经感受到冷剑的凉意,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生了出来。
再不敢动,也不敢再言语。
纪青梧对着卫彤悠扬了扬眉,没想到这姑娘还挺能干的。
卫彤悠扭过脸,哼了一声。
“是她太吵了,我可没想要帮你。”
她方才听说,纪青梧否认苏相之女滑胎的事与她有关,卫彤悠就想提剑砍了这老妇。
她虽不喜欢纪五,但不管怎么说,纪五是大哥娶回来的,不能随意被外人欺辱。
而且听纪青梧的意思,这老妇不知拿了什么脏东西糊弄她们,当真可恶。
卫老夫人的脸色也好转几分。
她没有制止彤悠的举动。被人欺负到家门口,有血性的将门之后合该如此。
纪青梧勾唇一笑,随手抄过护院身边的木棍,拨弄起这老妇脚下的血污。
围观的百姓之中,胆小的已脸色发白,但观卫家的这位新夫人,嘴边带着轻松的笑容,一点也不害怕。
纪青梧语速慢悠悠地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流产的不足月的胎儿,而是小鹿的胎盘,你寻来这东西,是不是栽赃陷害的太过明显?”
在谁面前搞这些小动作不好,偏要犯到纪青梧这个远近闻名的妇科圣手跟前来。
这也是味大补药材,唤作鹿胎,晒干后用来补气固本最好不过。
纪青梧用木棍挑起鹿胎盘,递到刚才“仗义执言”的妇人面前。
“你生产过,你可认得?”
那妇人憋得脸色涨红,对着麻婆子道:“你拿这东西来骗我们,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青梧问向最内圈的人群:“谁想来仔细瞧瞧,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人人都惊恐地避之不及,围观人群立马散开。
刚才还七嘴八舌的卫府门前,归于安静。
纪青梧的耳边清净许多,她扔开沾了血水的棍棒,与站在原地,正望着她的苏峰岳对视。
早在纪青梧迈着轻盈的步态出现时,苏峰岳的视线就从她的裙摆处上移,极慢地移到她的脸上。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移开过。
纪青梧早就感受到这令人不适的目光,但她要先止住那婆子的吵嚷。
此时,她清凌凌的眼眸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