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头村码头,时间都还很早。
码头上只停靠着小木船,还有就是今天有事没有出海的几条渔船。
旭日号是第一个回来的。
也没什么人在码头上,一般要五点过后,才会出来接自家的渔船。
冯晔熟练地停好船,和阿灿一起把一筐筐鱼虾蟹卸到岸上,然后拉到冯家发店里。
冯家发躺在门口的摇椅上,晒着温暖的太阳,双目紧闭,明显是睡着了。
“发叔,起来收货了。”
冯晔恶趣味地在他耳边吼了一句。
冯家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跳,从摇椅上弹了起来,睡意全无。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是冯晔和阿灿,没好气地骂道:“草,那么大声干嘛,你小子是要吓死我啊?”
“哈哈,发叔,您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阿灿大笑。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冯家发摇了摇头,“也就我心脏好,换了别人,早被你们吓出心脏病了。”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探头看了看板车上面的筐子。
顿时惊讶道:“这么多货,还有小青龙和大黄金鲅,你们今天的运气可以啊。”
“发叔,你这眼力不行。”
阿灿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全然忘了自己也认错过这鱼。
“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想要坑人。”
冯晔笑着调侃道。
阿灿接着话头道:“看来发叔的心够黑,坑过的人肯定不少。难怪他五六年前就盖了新房子,还是整个岛上第一栋楼房,果然是黑心奸商。”
“奸商奸商,不奸诈一点怎么赚大钱。”
冯晔转头看着冯家发,挑了挑眉,“发叔,你说是吧?”
听着两人的调侃,冯家发也不恼怒,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
不过,他也有点迷糊,不知道他俩怎么就突然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还开了这么个玩笑。
“胡说八道,我怎么就奸商了?我这生意做得正大光明好不好,从来就不坑人。”
“是吗?”
阿灿拍了拍单独放在板车上的五条鰤,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鱼?”
“不就是黄金鲅鱼吗?我不可能认错的。”
冯家发自信满满地回答。
但随即注意到阿灿的表情不对劲,也想起阿灿曾说过他眼力不行的话。
他又看了看冯晔,发现冯晔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说难道这不是黄金鲅鱼?
突然间,他的脸色变了。
低头重新审视了一下那条鱼,仔细地看了看鱼的尾巴和嘴角,终于恍然大悟。
“哎呀,打眼了打眼了,这还真不是黄金鲅鱼,原来是条青甘鱼。”
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误。
五条鰤他当然认识了。
只不过五条鰤在他们这不常见,鲜少有人捕获。
相反,黄金鲅鱼则是要常见得多,时不时就有渔船能或多或少地捕上岸来。
加上这两种鱼太相似了,他又没有多想,没仔细分辨,自然就搞混淆了。
“还好我们认识,要是不认识这鱼的人,稀里糊涂第当作黄金鲅鱼卖了,还不撑死你啊。”
阿灿也跟着说:“就是,撑死你。”
“我不也没认出来吗?你以为别人就会给我指出来吗?”
冯家发自嘲地摇了摇头,“这行当里,谁不想多赚点,谁又会那么好心呢?”
“发叔,这鱼什么价钱啊?晔哥说比章红还要贵,是不是真的?”
虽然这鱼不准备卖,但阿灿还是很好奇价格如何。
“阿晔说的没错,比章红要贵多了,而且越大越贵。”
“光说贵有什么用,具体的价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