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老刘家的大门就打开了,一个人影打着手电筒走了出来。
天有点黑,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具体是谁。
“总算是没有白喂蚊子,还是给我等到了。”
阿灿一脸的兴奋。
“嘘,安静点,别让他听到了。”
两人鬼鬼祟祟地摸黑跟在后头,一直远远地吊着,直到跟到了茅厕。
他们两人虽然带了手电筒,但是不敢用,免得被发现。
阿灿低声笑道:“还真是屎急,出来拉屎的。”
“算他倒霉,等下就拿他开刀。”
“我们就在这等着?很臭的。”
“那你想怎样,现在冲进茅厕里打他一顿?别自己不小心掉茅坑里了。”
这年头的茅厕,都是旱厕,就是一间矮房子中间挖个坑,架上几根木头能让人蹲着就完事。
不仅臭气熏天,还很恶心,茅坑里的污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那白色的蛆在蠕动。
两人轻手轻脚地靠近茅厕,在茅厕门口的边上捂着口鼻,痛苦地等着。
那刺鼻的臭味,太过于酸爽了。
终于,茅厕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拉完了,在提裤子。
冯晔对着阿灿作了个手势,同时手中的蛇皮袋也做好了准备。
十多秒后,茅厕的门打了开来,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走了出来。
没看清面容,但从其穿的衣服可以看出,这人是刘振财。
冯晔二话不说,举起蛇皮袋就往其脑袋上一套。
随后两人就对着刘振财拳打脚踢,直打得他躺在地上哀嚎着大喊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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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当然不会要他的,但得让他知道痛。
足足揍了他十多分钟,冯晔才停了下来,同时拉住了还兀自不解气的阿灿。
打一顿出出气没事,但不能真把人打出问题来,要不然事情就闹大了,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阿灿又踢了一脚才停下,只是脸上的愤怒之色依旧未消,看向了冯晔,似乎在问:难道就这样算了?
冯晔指了指茅厕,然后又做了一个把人往里丢的手势。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我?”
刘振财全身到处都疼痛难忍,龇牙咧嘴地问道。
冯晔和阿灿怕刘振财从声音上识别出身份,都没有出声。
两人各拉着他一条手臂,就往茅厕里拖。
冯晔随即飞起一脚,把他踢下了茅坑。
“咚”的一声,屎尿飞溅。
冯晔和阿灿捂着口鼻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咧着嘴笑。
只是不敢发出声音,忍得很是难受。
“救命啊……呕……呕……”
茅厕里传出一连串的呕吐声音。
这个茅坑不小,但累积下来的屎尿不多,也不深,大部分都被当做肥料挑去浇菜了。
人要是掉进去的话,小腿肚子都淹不了,还是可以迅速站起,并爬出来的。
要不然,冯晔也不敢把人往里面扔。
他和阿灿并没有跑远,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继续看着。
刘振财从茅坑里爬了出来,满身都是屎尿和白色的蛆,臭不可闻。
“谁?呕……到底是谁?呕……”
他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呕吐。
看着自己身上的脏东西,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太恶心了。
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走出茅厕后,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到处乱照,期望能有所发现。
可惜,四下看了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发现。
“我这是得罪了谁啊我?打就打呗,为什么还要把我踢进粪坑里。”
刘振财哭丧着脸。
没看到人,脑海里又想不出怀疑的对象,憋屈死了。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恶心,一边呕吐,一边朝着家里走去。
冯晔和阿灿虽然看不清他现在的模样,但可以想象得出来,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个教训足够深刻,刘振财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
出了一口恶气,两人都感觉念头通达,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