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与司马昭同桌共饮、谈笑风生,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他们行事堂而皇之,毫不避讳,无任何掩饰之意,听闻消息的曹爽脸色阴沉得如锅底一般,在营帐中焦躁地踱来踱去,绞尽脑汁也猜不透太后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对于司马家,本就需要小心提防,如今太后这般抬高司马昭,无疑引发了众人诸多猜测。孤男寡女不设防,实在是不成体统!
曹彦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长,酸味直冒,他对太后的倾慕之情早已化为深深的仰慕,他摸着自己的脸,暗自思忖,自己除了没有司马昭那般俊俏,又有哪点不如他?
司马师同样坐立难安,心中暗骂,“昭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又去凑近陈太后?与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方为上策啊!”
司马师又来给司马昭打预防针,还拿出父亲刚寄过来的书信给弟弟看,一阵苦口婆心,“昭儿,娘已经见过王家姑娘,待战事结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必须要成亲,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司马昭一天的好心情顿时被泼了一盆三九天的冰水,全没了,他扫了一眼书信内容,紧抿唇角,脸色难看,心里那个气啊。
“我不会答应的。”
司马昭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抵触情绪,奈何司马师坚决说道,"婚姻之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吧。”
司马师此次没对弟弟被逼婚表示任何怜悯,他的语调坚定而果断。
若是昭儿有心仪之人,作为兄长的他能帮就帮,然而此刻知晓昭儿竟与陈太后纠缠不清,全然不顾自身名誉,犹如飞蛾扑火般执着,最终结局如何实难预料。
长痛不如短痛,司马师皱起眉头,怒其不争道,“话已至此,你仔细斟酌吧!"
话罢,司马师板着脸,大步流星走出营帐,司马昭懊恼不已,狠狠地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心中烦闷无处诉说。
至于其他人怎样,琳琅并不清楚,也不关注,她此番前来只为打赢这场仗。
一来可以稳固自己的实际权力地位,二来能够将军权紧握在手。
这场仗打得不算漫长,军中有英勇善战的猛将,也有出谋划策的军师,加之士气大增,琳琅带的兵力充足,粮草充沛,各种增援都是由陈群父子全权支配,没人搞幺蛾子,将士们吃得好,穿的暖。
琳琅以身陷于前阵,丝毫不惧吴军,杀的皮甲不留,震慑江东。
孙权第一次见打仗这么不要命这么猛的主帅,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眼见连连吃败仗,军资匮乏,粮草昨夜不知被哪个肖小细作烧了个干净,再无好胜之心,一退再退,彻底败下阵来。
琳琅没打算就这么一次将东吴搞没,来日方长,三个月后,魏军再次整顿,气势浩大地返回洛阳。
这次有功之臣颇多,该提拔嘉奖者都没落下,该罚的人也没落下,比如燕王曹宇。
这厮病好后又开始心怀不轨,不好好享受着家中的燕窝珍馐、做富贵闲人,竟然挑唆曹芳和曹荀,妄图谋害她的小叶子。
美名其曰清君侧,太后不洁,又暗指天子身世不详,琳琅冷笑不迭,呵,这老小子是对她恨之入骨了,定要将她置于死地啊!
琳琅冷眼看着殿下那一群颤颤巍巍请罪的宫人,嘴角扬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起来吧,去莫七那里领罚。”
失职之人领罚,不能再继续任用了,必须要重新换上一批才行,但也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