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遮的破案能力,不用七天,三天之后便给沈琅交了一份完美答卷。
刑部办案兴许会顾及定国公府,但张遮不会,抽丝剥茧之下,隐藏在背后的薛姝的影子跃然眼前。
兴武卫还为薛家大姑娘扫了尾巴,只是做过什么,再如何隐藏,也能够追查得到。
高座之上,满朝文武,沈琅面色铁青地将所有证据狠狠甩了下去,不偏不倚地甩在薛远所在的位置,冷着脸庞,气势汹汹地轻哼,“朕的兴武卫何时沦为薛家的走狗!”
刚复职上朝的薛远一头雾水,还以为是谁背刺自己,拿起地上的折子一瞟,面色顿时白了,颤巍巍跪在地上请罪,嘴唇发白。
“陛下恕罪,臣不知啊。”
事情虽然是姝儿安排操作的,但他和夫人完全被女儿蒙在骨子里,那丫头也太耐不住性子,想要弄臭方家女的名声,何必把兴武卫牵扯进去,现在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薛远一阵冷汗涔涔,却不敢擦汗,心里暗忖,陛下会不会怀疑是他背后使的计策?
沈琅的眼神危险地眯起,迸射出一束冷冽的光芒,看着匍匐在地的薛远,下达了深思熟虑的命令,就算这件事是薛姝一人私下所为,但薛远也脱不了责任。
教女不严,滥用公权。
薛远脊背一阵冷嗖嗖,听到沈琅将兴武卫权柄收回去,额头上的冷汗滴答滴答,心瞬间凉了半截,陛下这是不愿意再信任他。
事后,薛太后将薛姝召进宫来,狠狠扇了对方两个耳光,脸色铁青,气急败坏。
“哀家真是白疼你这么些年了,教你那么多东西,你就是这样做事顾头不顾尾,连累的你父亲被陛下重斥怀疑,兴武卫大权都丢了,你说说你…不愿意做玠儿的侧妃,竟然想出这样无脑的昏招,现在连侧妃的名分都保不住,你看你,以后该如何自处!”
薛姝心头何尝不后悔,捂着发疼的半边面颊,羞愧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已经做的很小心翼翼,谁知道张遮办案那么厉害,根据叙述的信息画出画像,揪出了她的婢女。
“你回家面壁思过吧。”
薛太后蹙着眉头,现在看薛姝头疼,费心费力地教导,却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姑母,姝儿真的知错了…”
薛姝泫然欲泣,不希望被放弃,想扯出薛太后的袖子,奈何手中抓住的只是空气。
黄守礼见状,弓腰上前,对薛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语气亦是失了往日的恭敬感,扯着脸皮说道,“薛大姑娘,请吧。”
薛姝无奈,不甘地出了宫。
虽然这次丫鬟替她顶了罪,但薛姝心知肚明,京城各家都知道谁才是幕后主使,只是碍于薛家和薛太后,她毛发无伤,方家也不敢再闹,但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别说临淄王妃的位置,轮不到她,就是侧妃也够不上边了,薛姝颓丧地蹲在地上。
解决了这件事,燕家传来了捷讯,但带来了不算好的消息,大月不再进犯大乾,却提出联姻的要求,否则就是两国全面开战。
沈琅思来想去,最后做了一个格外艰难的决定,正如绝大数朝臣所建议的那般,他决定让乐阳长公主沈芷衣和亲大月,换来短暂的和平,毕竟打仗,很耗国库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