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问吧问吧,我倒要瞧瞧你能编织出何等荒谬的诡辩!”
清河郡主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小贼呢,趁月黑风高之际,手欠心痒,窃了他人的财物!不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很快他便被抓住,并扭送至官府。”
“就在官府要给他定罪的时候,这小贼竟突然哀嚎喊冤,说这都是受害者的错误,和他本人是毫无关系的,只因为受害者财大气粗,总是喜欢将满屋的金银炫耀于外人,所以引得他心中贪念作祟,才酿此大祸。”
“官府听了这小贼的话后,竟然觉得他言之成理,非但赦其罪行,反责令受害者赔付小贼一笔金银,以作精神受辱之补偿。”
“郡主,你觉得这官府判的到底对不对,那小贼偷盗之事,究竟是无辜受冤,还是罪有应得呢?”
白月嘴角噙笑,看着清河郡主问道,而对方一听此言,立刻柳眉倒竖,嗔怒道。
“哼,这还用得着问吗?那官府分明是个糊涂蛋!小贼偷东西本来就是错的,哪里管你偷盗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而且受害者财物多少,与小贼行窃有什么关系?此乃典型的本末倒置,颠倒黑白!”
白月听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讲起另一个轶事来。
“有一位倾城佳人,在出外游玩的时候,不幸遭遇一市井无赖的轻薄。不过幸亏有一位侠肝义胆之士挺身而出,不仅制止了无赖的恶行,更将对方绳之以法,押往衙门问罪。”
“岂料,在堂上的时候,无赖高呼冤枉,声称他根本没有调戏佳人,而是对方以绝世容颜与精心装扮,有意诱他步入歧途,致使他情难自禁,所以才行此唐突之举!”
“而断案的官府竟也被这无赖的诡辩所迷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给这佳人扣了一个有伤风化的罪名,甚至还强行让她与这无赖结为夫妻!”
“郡主,你觉得这官府判的是否正确,这无赖真的就没有错么?”
清河郡主听后,秀眉紧蹙,直接愤慨说道。
“这官府的判决简直就是荒谬至极!我们女子梳妆打扮,只为悦己容心,长得天资国色难道还是我们的错误不成了?”
“那无赖心生邪念,却欲将罪责推卸于女子之美貌之上,这官府的判决根本就是昏聩至极!”
“若我要是在场,必将把这些判罚的官员打个皮开肉绽,好让他那昏庸的脑子好好开开窍,不要再做这些令人可笑的判决!”
“哎呀,郡主一番高见,真乃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啊,倘若郡主踏入仕途,必将是万民之幸,苍生之福!”
白月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而且还恭敬的向清河郡主行了一礼,而对方则面露不屑之色,显然是觉得白月提出的问题实在太过简单。
“郡主既然深谙世理,那么我斗胆再问一句,您今日将小公爷踢伤,甚至意欲取其性命的举动,与那盗贼窃财、无赖欺女又有何异?为何他人行差踏错,您必严惩不贷,而自己犯下同样过错,却能心安理得?”
白月话锋一转,直视着清河郡主朗声问道,她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句句都震撼人心。
清河郡主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她支吾的说道。
“这……这还不是因为他帮助你……”
她的话未说完,便已被白月打断。
“小公爷愿意援手助我,全因他的一份善良之心,我不明白这份善良怎么就成了郡主你伤害小公爷的借口了?”
白月言辞犀利,口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
“这……这……”
清河郡主此时彻底无话可说,于是她急得向后方的文臣们求助道。
“喂,你们个个不是总称自己满腹经纶,才情横溢吗?现在还不快站出来,与这女人好好理论一番!”
文臣们听后只是面面相觑,但终是无人应答,毕竟白月所言句句在理,清河郡主的行为确实有错,他们实在难以替她辩驳一二。
而武将们见文臣们都安静下来后,更是士气大振,他们纷纷附和,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小诗仙!你问的实在是太好了,喂,林清河,你现在还有何颜面狡辩!”
“对!今日你要不向小诗仙和小公爷低头认错的话,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定要让你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没错,少在那里婆婆妈妈的,赶紧磕头认错!”
武将们的怒吼声,如同雷鸣般在空地上回荡,而清河郡主此刻面色铁青,突然她仿佛想明白什么似的对武将们说道。
“好啊,我倒要瞧瞧你们所谓的能耐究竟有几分斤两!来吧,别光说不练,有种的就上前一步,让我领教领教你们拳头的滋味!”
清河郡主此刻已是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她双手叉腰,如同母狮般怒视着那些武将,言语间充满了挑衅。
“若你们真有本事,那便直接将我击倒在地,我倒要看看咱们武烈国的大将军们,是如何将矛头对准自己国家的柔弱女子,而非外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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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你们有人敢动我,那我定会把那人的壮举好好的传扬出去,到时候恐怕咱们武烈的百姓都会赞叹不已,夸那位将军的‘威武’还真是别具一格呢!”
清河郡主此言一出,武将们皆是尴尬不已,毕竟他们可以踏平林国公府,甚至都能暴揍林世卓一顿,但是面对这位清河郡主这样的女儿家,他们还着实难以动手。
“还有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子!究竟是我这个亲表姐重要,还是那个狐狸精重要啊?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那袒护于她,我真恨我当时踹你踹的轻了!”
清河郡主怒目圆睁的看着齐灵宝骂道,吓得对方连忙躲在白月身后,生怕这清河郡主真的动手。
“还有你这个狐狸精!你究竟给这些男人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们一个个对你俯首帖耳,完全不把我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莫非你以色侍人,用那卑劣的手段迷惑了众人?哼,贱货就是贱货,除了伶牙俐齿,你还有何能耐!”
清河郡主的眼神中满是不屑,轻蔑地扫过白月,这话语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现场的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