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卿感叹,“世事无常,人如浮萍,一座宅子荣辱更替,见证了多少人的命运跌宕,今朝它荒草丛生,昔日也曾门庭若市,今朝之人潦倒离去,往昔或许亦是踌躇满志,物是人非令人唏嘘,却又是人生常态,回吧。”
萧彦本想送他回家歇息,最后却去了国公府。
陆子卿没戴冠,头发用玉簪束着,一身白袍胜似雪,斗篷上的毛领绒绒的,温温柔柔地拢在脖颈边,唯有双唇一抹嫣红,清雅仙逸中跳脱出比女子还惊艳三分的姿容,雌雄难辨。
他掀袍缓步上台阶,萧彦跟在侧后方故意走慢半步,怕他走不稳,想用身体护着他。
门两边的侍卫直盯着下方,国公府本就森严,陆子卿上去时都有些不自在,许久不来此处,加之前几月的牢狱之灾,那些不好传闻必然人尽皆知。
他心里稍显拘谨,面色从容地走到檐下时,两边侍卫的目光仍是盯着他,搞的他都不敢进去,怕魏国公不欢迎。
他停下脚步,萧彦靠近了低声问:“怎么不走了?”
陆子卿瞟一眼两侧,稍稍挪过身朝萧彦怀侧,很小声地说:“要不……还是改日再来吧。”
“为何?”萧彦不明所以,“先前让你回家歇息,你要来此处,现在来了怎么又不进去?”
陆子卿说:“因着我的事影响不好,你爹会不会?”
“你想多了。”萧彦悄声说:“我爹和你外祖父那是多年的同窗好友,我们两家是世交,就是当年陆伯伯遭所有人唾骂,我爹都只认他是被陷害,如今,陆家还有人在,我爹不知道多高兴,不要多想。”
“那怎么……”陆子卿的眼神错到前方侍卫那边一下再收回来,“他们老是盯着我。”
萧彦听了侧脸盯过去,两个士兵如遭电击了似的,身子抖了一下,立时低头垂眸不再看。
他几步过去,俯视侍卫的脑门儿,冷声问:“你们在瞧什么?”
两个侍卫低头,眼眸左右闪烁着,踌躇半晌都不讲话,萧彦命令道:“你们抬起头来。”
两个侍卫听话抬头,眼睛直视前方,萧彦正欲问话时就见二人鼻孔流出鼻血淌到嘴巴上。
他如有所感似的顺着侍卫的目光回首,对面两个侍卫的鼻子亦是淌出鼻血,那目光都直愣愣粘在中间那个雪白之人身上。
萧彦心里一时窜出点儿火,明知故问的非要问个为什么。
“说话。”
侍卫没得到命令,不敢擦鼻血,便张开染了血的嘴,低声说:“太、太好看了。”
“你……”萧彦一时无语,愣是没找出合适的词训斥,只得再次冷声说:“鼻血擦了,低头不许再看。”
士兵麻溜抬袖擦鼻血,萧彦扶陆子卿进门时又往两边瞪了一眼。
过了二门,陆子卿就说:“寒流还没过去,侍卫日日值守亦是辛苦,都冻出鼻血了,回头我写张方子,你让人熬一些汤药给他们喝吧。”
萧彦冷脸,想也没想直言说:“他们不用喝,是火气大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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