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司一拳砸在桌上,“安玥说这群劫匪和以往有所不同,我在想是不是雇佣抢劫,为何偏偏打银票的主意?”
涂义州分析,“镖局的人武功也不弱,或许是因为银锭不好弄走就盯上银票呢?十万两的镖,那就是有不怕死的人想铤而走险。”
“那姑且就先按雇佣抢劫来算。”郎司说。
“若只是抢劫,那他们大可以把银票抢走即可,盒子里应该少两万两,或者更多,而不是数额不变,还多此一举放假银票在里面,难不成现在做劫匪的都这般有顾虑吗?”
涂义州豁然,“还真是,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两种情况。”郎司说:“要么是走镖之前盒子里的银票就已经是假的,要么就是劫匪故意设计,根本就是冲着安玥去的。”
“可是……”涂义州疑惑,“安姑娘的性子和为人耿直,也不像是个和谁人有过节之人,谁会雇佣江湖人士,搞那么大阵仗就为了陷害她?这……有点匪夷所思啊。”
郎司思量少顷,“这个问题只有查了才知道,明日开始,把镖局里所有人严加拷问一遍。”
涂义州默默点头,“内部肯定得查,可此事发生在安次县,离京那么远,短时间内恐怕查不了,那些劫匪又身份不明。”
他愁眉,瞟一眼郎司,“若是这边查无所获,那……唉不说了,今晚先这样,明日查了再说。”
郎司立在桌边没应声,涂义州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去,几步后停住,侧身看他。
“安姑娘我会让人照顾,你放心。”
郎司没转身,只默默点头,“谢了。”
金安城又飘了三日毛毛雨,盛治帝坐在书房里,翻看一堆奏折愁眉苦脸,他将手里的折子合上拍响桌面。
高简在门外听到动静,让风启火速去沏茶,他端着茶杯走进去。
“皇上看了半晌,还是歇会儿吧,喝点茶润润嗓子。”
盛治帝憋着两分怒气,指着桌上的折子。
“你看看这些,一本接一本的,这是捅了贪污的窝子,还有刑部拿上来的翻案书多的我都看不过来,湄州水灾一事审到现在还没了结,报上来的人一批接一批,还能牵扯到其他省份,真是好啊,还有淮昌没查,就这么细算下来,我大宁朝已经穿成窟窿了。”
他一激动,肝又开始疼,靠在龙椅上喘气,高简过去抚他的心口宽慰。
“皇上,徐院判都说了,您现在不能随便动气,要平心静气休养,万事都得先保重龙体,底下这些事急也急不来啊。”
盛治帝掩唇咳嗽两声,稳了稳难受,高简端茶递过去给他喝。
“烂账要清,奸臣要肃,平心静气谈何容易?”歇息少顷,盛治帝吩咐,“传徐院判过来看看。”
“徐院判今日休沐,不在。”高简说。
盛治帝轻喘气,“那让陆院判过来。”
“这……”高简犹疑,“陆院判已经请假三日也不在院里,听说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