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奇这一哭哭得伤心欲绝，唐卿瑶和陶伟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把他给劝解住。

耿奇用手纸擦了擦脸，说：“抱歉，压抑太久了，没控制住！”

这话一出，里外四个人都差点没憋住笑。

唐卿瑶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耿先生，你刚才说你查到了些关于A集团的事儿？是什么事？”

这一问，耿奇的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实不相瞒，A集团现在是铁板一块，不好查，但是大概在半年多前，那时候查起来可就没那么费劲。而且我呀！我们家的幽冥刺青和蛊术，在查事儿和渗透方面其实还是蛮有用的。别看韦誉也会，但是他一不在A集团内部，二就算在也轻易发现不了。就这么着我还真就套到了一些消息。”

唐卿瑶说：“半年前好查，那是为什么？”

耿奇说：“因为半年前A集团内部出了事儿，他们更改了人员结构，而且他们现在要实施一个大计划，所以上下组织更为严密了。”

陶伟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详细说一下吗？”

“没问题。”耿奇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暂时安顿下来后，就寻思着得好好查查韦誉是怎么回事。但查来查去，韦誉的事儿没查出来，倒是查到了A集团的一些底细。我那时候自己在江元，也不认识什么地方上的人物，只好从些边边角角查起。因为我在垃圾场待过一段日子，鼓捣垃圾的时候算是明白一件事儿了。那就是垃圾其实是能反映出不少人和事儿的。正因为垃圾是没用的东西，人习惯性扔掉，无形中就会含有不少信息。因此，我就去翻找A集团总部大楼扔的垃圾。”

“他这点倒是很有针对性和实际意义的。”杨海感慨地说。

只听耿奇说道：“A集团是一个综合型企业，总部大楼处理的事务也多，不过垃圾类型并不复杂，基本以餐饮垃圾和废纸、办公废品为主。但是另有一些却很有意思了。那垃圾里面竟然有香炉灰、烧得只剩下一小点的蜡烛、很多纸灰，以及隔三差五就有的被开了膛的猫狗的尸体。我由此断定，A集团总部大楼内必定有人经常在举行什么仪式，而且一定有固定的场所。那些开了膛的猫狗尸体上都有股阴气，它们的仪式应该和鬼有关。鬼类善聚财，东南亚一带就有不少富商显贵暗中养鬼，并且指使一些能力强的鬼为他们办事，这倒也不稀奇。但干这事儿的基本都是在家里隐秘的地方，哪有把养鬼的场所设置在工作的地方？

“A集团附近有一些餐馆，有些员工午休的时候会去用餐，我找机会和几个人套近乎，没从他们口中得出什么有用线索。我只好大着胆子把蛊虫放到了两个员工的身上，这种蛊虫是我父亲和东南亚的巫师学习后炼制的，对人无害，但能听懂人语，收回后可蘸着墨汁缓缓写出所听到的消息。我通过这些蛊虫捕捉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A集团总部大楼每年都会有一个只有高层才能参加的活动，一般员工不知道内容，只说是高层聚会。然而日期特别有意思：清明节！我根据这个线索，通过快递包裹把蛊虫传到了他们财务部经理办公室里。这人算个中层，可是消息就比普通员工知道得清楚了点。他管这个高层聚会的活动称为‘祈福’，不过其他的也不知道了。他和公司董事会中的赵董私交不错，我就借着这个关系，让那个蛊虫进了赵董的家。

“这一下可是知道多了些，这个赵董和老婆嘀咕了不少事儿。其中之一是对段仁义的不满，说是集团成立多年，他们累死累活鞍前马后，结果呢？钱大部分还是段仁义拿去了。但是他提到两点，说他还愿意在A集团就是在意祈福仪式上能得到‘仙’的气息，能聚福生财，而且段仁义的大哥又是衙门里的人物，否则换作是别家，他早就撕破脸了。”

“仙？”唐卿瑶问道，“什么仙？”

“不清楚。”耿奇说，“这个赵董只称呼那个存在叫‘仙’，不具体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我通过他捕捉到了一股气息，竟然就是当年那个罗刹鬼王的气息！我这一下子可是震惊不已，原来A集团和那个罗刹鬼王竟然有关系。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赵董说的那个仙就是罗刹鬼王。这东西就在A集团内，运用它的力量给A集团提供庇护。可恨的是，除了赵董，其他的董事要么家里有阴灵守护，要么本身就有修行，我这蛊虫离得太近就会被察觉，所以其他人那里我没法去查。不过这么一来，我倒是确定了，A集团上层养鬼、修邪术，根本不是什么隐秘行为，而是他们共有的。”

唐卿瑶问道：“这个罗刹鬼王，你知道多少？”

耿奇说：“听我父亲说，这个鬼王是从阴间来的。三百多年前，它出现在京海，聚集不少凶灵怨鬼，想要建立一个人间鬼域。据说只要有了这么个地方，阴间就难以管辖到它们，而阳间的力量又难以与之抗衡，所以它们就能无法无天了。听上去好像有些太异想天开，不过我们家是这么传下来的说法。总之当年死了不少人，不得不对付它。但它太厉害，我祖上没法直接消灭就只好运用了封印之术。”

唐卿瑶说：“你没想过联系我们吗？”

耿奇叹道：“我爸不愿意多谈国内法术界的事儿，似乎想让我远离这些。所以，我都不知道咱祖国还有你们这么个部门。要不然我也不会落到这么个倒霉的境地。对了，我差点忘说了，他们还有一个计划，这个我是听赵董无意间和老婆透露的。只是他知道的好像也不多，就说了这么一句‘好在只要等‘仙’把事儿办成了，咱们也有了自己的世界，那时候就能舒舒服服过日子了’，不知道具体指什么，可是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应该是某种计划。”

陶伟问道：“你刚才说他们半年前内部出了事儿，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耿奇说：“赵董提过，是有人想要背叛段仁义，被他派鬼弄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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