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略懂些音律，杨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将你的词曲再说一遍。”

杨雄喜出望外，他一想也对，毕竟对方是绿竹的姑奶奶，所谓一脉相承，也许造诣比绿竹翁还高也有可能呢！

当下便将词曲仔细说了一遍。

那女子叹道：

“杨公子此曲意境颇高，只可惜昏君却未必会听呢！”

杨雄谦逊了两句，那女子稍一沉吟，也不知道她取出了什么乐器，突然一阵清婉的乐音响起。

她解释道：

“这一段加在‘浪花淘尽英雄’的中间，你觉得如何？”

杨雄的音律只是浅浅入门，哪里有资格点评这些？

正不知道如何回复，那女子却恍然道：

“要不这样，我这里有一张桐琴，杨公子进来弹唱主旋律，我则辅以乐器，看看合奏的效果如何！”

杨雄想起绿竹翁的告诫，心中有些踌躇，旋又想到：对方已是年近百岁的前辈了，自己又何必非得遵循这男女之防呢？

想到这里，他洒然入了屋。

却见小舍里分前后两进，那女子隔帘坐在里面，隐约间的身形竟然如年青女子一般。

杨雄先是微愕，马上心中恍然：音乐本就是陶冶情操修炼身心之物，这位前辈音乐造诣如此的高，身心保持得和年青时一样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想到这里，他便坐在桐琴前面，略一试弦便演奏了起来。

一开始还十分生疏，但毕竟音乐之道和武道有相通之处，杨雄将桐琴当成武器一般运用，很快便有了滔滔江水的感觉。

等他弹了一遍后，那女子叹道：

“洋洋兮若江河也！只听此曲便知道杨公子心性洒脱，前途不可限量。这次你弹慢一点试试！”

杨雄应了声是，重新弹了起来。

等他弹到“浪花淘尽英雄”这一段时，对方的乐音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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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乐音碰撞在一起，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有水乳交融一般的感觉。

杨雄固然喜出望外，那女子却也有些吃惊。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始后，接下来的几段里面，两人就有了更多的配合。

这些配合里，有天衣无缝的，也有格格不入的。

一番探讨和修正后，杨雄心悦诚服地说道：

“感谢前辈费心指正。”

女子低声道：

“你也不必叫我前辈……”

杨雄听出她语意中的怅然之情，心中一动，暗道：是了！就算年纪再大的女子也不喜欢这么叫的！

他本来就是无视礼法之人，想到这里便微笑道：

“是，只听你的嗓音，就算叫你一声妹妹都不为过。在下僭越，就叫你一声姐姐吧。”

女子不置可否。

杨雄见她仍未答应，便转过话题道：

“想起琴箫合奏，在下倒是有一首词曲，想要再请姐姐指正。”

说着他将手虚扶在琴弦上，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

【啦啦啦……】

那女子击节赞叹道：

“这首词曲更加洒脱，且远离朝堂，更有江湖意境！”

两人讨论一番后，开始琴箫合奏了起来。

悠扬动听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久久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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