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说起这变天的事来,场上语声一时间又生了一重。
冯嵘四下里瞧了一瞧,与常泽道:“常兄,寺里的僧人呢,怎么如今只剩这几位老僧在这儿了。”
常泽道:“想必是化真方丈料到有一场生死大斗,把年轻的都叫下去了吧。你没瞧见方才他与那小和尚说悄悄话么。”
冯嵘轻轻叹了一气,道:“谁会想到有个廉孤飞出来。”才说完,便听得乐台进门处一声尖啸,跟着又有人喊道:“廉孤飞你站住!”
冯嵘转头望去,只见廉孤飞一面疾行一面推拨开人过来,化恨追他而来,手中还横抱着化真方丈。
众人也见了这情景,怕事的已避开了。
冯嵘与常泽相视一眼,一同将廉群玉围住。
朱迅早已忍不住,大叫道:“师祖,他们把少主和奶奶抓起来了!”
适才娄天下、朱懿、朱迅等派去寻廉孤飞之人早已把此事告知于他,此时廉孤飞已知悉各事,心中只气自己轻信于人,当下只是嘿嘿冷笑。
卿柒静道:“廉前辈,求你放了各派弟子。”
廉孤飞眉梢一挑,道:“你这求人的法子,属实别致呀。”
数语之间,化恨已抱了化真奔到,大吼道:“廉孤飞,你……你恶毒至极!”
化明早见了化恨将化真抱在怀中,此刻上来一瞧,只见化真双目紧闭,一袭袈裟上尽是血迹,心死大半。倒是卿柒静和菩提尊者问化真如何了。
化恨道:“方丈师兄被廉孤飞这恶贼打死了!”
虽早有人想到此处,但亲耳听人说出来,各人都还是一惊。
此刻,化恨想起当日阖寺僧众受廉孤飞辣手摧杀,而方才又亲眼见着化真遭廉孤飞毒手,这老僧再忍不住,往日的慈和,尽皆成灰,一时电目雷声,道:“廉孤飞,六十多年前的旧恨,今日的新仇,一块了了吧!”
廉孤飞又是冷笑,化明道:“化恨师弟,你把师兄放下。”乐台下,一宽及另几个老僧一同挨近过来,都是想要看化真的。
化恨虽怒,但理智尚存,当即便把化真平放于地,诸僧拥来,只见化真一张面孔被血糊住,已见不出真容,都是悲戚而泣。
卿柒静道:“廉前辈,你……你为何要对方丈下毒手?”
廉孤飞不言,双目睨了他道:“你一会儿自个下去问他吧。”
原来,化真说成礼留有遗物给廉孤飞是假,而是另有计较。化真方才见廉孤飞与各派人动手,而看他行事又是一副绝不放过在场一人的模样,化真自然便想起往日之仇,又想起各派是应自己之邀而来,若是在天明寺遇害那于己是莫大的罪过,思想之下,便决意自己引了廉孤飞一人到禅房去,用暗器除去,也好保全寺中这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