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眠斜睨向池昂,“哼”地一声,道:“像你一样,文不文武不武的,你如何不去考状元去?”
司马徽笑道:“二位,咱们还是听方丈大师说正事吧,你们要争论,都放到日后去。”
来、池二人这才止了口,化真看他两个静下,说道:“先师对他父亲所为毫不知情,只是给廉航送茶水回去后,便被他父亲强拉了回家,之后到家,也是饮了一杯茶水,便晕了过去,等到再醒时,先师与家人已到了萧国的地界上。他那时才知,他父亲已叛国投敌。”言罢,化真闭目垂头。
化明在旁怕师兄累了,给化真递来一碗水。
众人才听了廉航、郁息相饮了毒茶身亡的事,这时见化真递来水,不禁都望向那碗水去。化真端起碗把水喝了,接着说道:“先师那时知晓他父亲所为,又悲又怒,只是那又是他父亲,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杀了,思量过后,先师偷偷回了凉州。那时,廉航身亡的消息已传了出来,先师心内羞惭,不敢去见廉孤飞,也不敢去拜祭郁前辈。”
“后来,还是谈止和廉孤飞发觉了先师的行踪,一夜,他们二人便合起来把先师抓住,带到廉航和郁前辈的棺椁前质问。先师只得把实情告诉给谈止和廉孤飞两个,只是,便是此前种种阴谋先师都不知,那廉航和郁前辈是因先师之手而死这一点,是如何也不能赖掉的。廉孤飞和谈止各有怒恨,先师亦是心怀愧疚,那夜,廉孤飞、谈止本来要与先师打一场的,只是先师不还手,他们师兄弟也没能动手。廉、谈二人把先师赶出凉州,从此绝交。”
石温道:“他们各有苦处,谁也怪不得谁呀。”
元浩道:“是啊,世间便是有这百般无奈和身不由己。方丈的师父也是两难境地,一面是父亲,一面是师兄弟,如何抉择都不好。”
廖云嫦道:“虽是如此,可忠义二字在,叛国之人,不该是受千刀万剐的么?”她话中意思,俨然是那广拓该死。
邹无晋与廖云嫦乃是师兄妹,心中虽也觉廉云嫦所说不无道理,可此时顾念化真的面子,也不敢实话尽说,便道:“师妹,郑朝为政不善,惹得民怨沸腾,这才有了义军征讨,萧朝新立,要说也是郑国气数尽了,人心大散。什么千刀万剐的,也不可一概而论。”
廉云嫦道:“师兄,一身侍二主,这样的事,我可做不来。”
各人听了这话,心都想这廉云嫦倒也是个懂是非的。
化真微微一笑,道:“女施主说的是,忠于家国,那确是第一要奉行的。”又道:“先师便是知道对不住兄弟君主,出了凉州城后,解不开心中这个结,就要横刀自尽。”
不少人此时又想:“若是我遇了这样事,只怕也是要求死的。”
化真道:“兴许是未到绝处,师父要自尽时,前头来了一个僧人,比师父年纪大些,那僧人衣衫褴褛,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心,喊了句‘施主,贫僧行了老远的路过来,口渴的紧,不知这近处哪里有水,你可能带贫僧去寻些水吃。’”
师父看那僧人风尘仆仆,一下心就软了,收了刀,带他往山上寻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