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岫道:“是啊,不过伤的不重。”
郎王寿道:“那伤你们的时候那针尾没有破损吧?”
楚云岫道:“没有,怎么了?”
郎王寿道:“这针心里是空的,里边灌着水银呢,要是针尾破了,顺着流出,那也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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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岫道:“只是水银的话我倒不怕,我有法子解毒。”
郎王寿笑道:“我竟忘了,你是‘揍阎王’的徒弟。”
二人大笑,柳惜见道:“我就说,怎么这么小一根针,还挺沉的,原来里面是另有玄机。”
郎王寿道:“其实啊,这明月天衣……”他欣喜之下,便欲同柳、楚二人说了明月天衣收摄银针的机关,但出口未过半句,又想起这是扶疏岭圣物的秘密,不应同外人述说,顿了顿,改口道:“它也就是件护甲,没什么稀奇的。”
楚云岫道:“上面有暗器,就是在护甲里,也极少见的。”
郎王寿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想起明月天衣上的机关,不免又想到风云簿上的武功秘籍,暗道:“不知他们有没有翻开瞧过?”当下便有些神思不定。
柳惜见瞧他忽然不语,只看着那风云簿,神色间透着古怪,略一转念,已知他心意,微微一笑,道:“郎大侠,咱们知风云簿是贵山重宝,不敢冒亵,也未翻阅过,偶然得之,如今归还。你可要收管好了,要是再落下,那可不干咱们的事了。”
郎王寿脸一红,口中道:“是。”心道:“她都不肯贪名入簿,自然不是贪心之辈。又是和楚少侠避开了其他师兄弟才把风云簿给我的,那便是不想将明月天衣和风云簿给别人看,这姑娘为我门中至宝已如此谨慎,我还要疑心他们,实在不该。”愈想便愈觉有愧,倒不敢再看柳、楚二人。
柳惜见想郎王寿有疑心也是人之常情,倒不见怪,坐了一时,道:“楚师弟,你陪郎大侠坐着,我去拿些东西。”说着,便出了房去,郎、楚二人接着谈说,不多时,只见柳惜见拿了纸笔砚台进来。
楚云岫问道:“师姐,你这是做什么?”
柳惜见道:“咱们归还了扶疏岭的圣物给郎大侠,写封契书留做明证。”
郎王寿又好气又好笑,道:“柳姑娘,你还信不过我吗?”
柳惜见道:“我是信不过别人。”说着,研磨铺纸,楚云岫笑道:“我师姐打理庄上许多生意,常要签写这些东西,这会儿只怕是又触犯了这俗性。”
柳惜见正低头书写,听了他这话,抬起头来说道:“你惯会笑话我的。”
郎王寿经楚云岫这么一说,心中好受些,看柳惜见正写那契书,只见上道:“癸酉年十二月十一日,柳惜见于容县清远镇,付交明月天衣、风云簿并雪缕针二十八根与郎王寿。”她后面似还有未尽之言,提笔不动。
郎王寿道:“还差了哪儿?”
柳惜见道:“可要请个中人作证,才好叫人信服。”
郎王寿笑道:“我张大哥同我一起来的,楚少侠也在这,你便写柳、郎两方各有楚云岫、张刀恶为证便是。”
柳惜见犹疑道:“但你那张大哥没在这里,这便写上不可信呢。”
郎王寿听她这样说,转睛一笑,道:“那便等我张大哥回来了,再写,你看如何?”
柳惜见道:“也好。”说罢,取来一块素布,道:“郎大侠,你装裹这两样东西带走吧。”
郎王寿奇道:“契书未签,你便肯让我拿走吗?”
柳惜见道:“我信得过郎大侠,待你汇同了你的张大哥,定会回来将这契书签了。”
郎王寿偷着欢喜,道:“定不负姑娘所望。”他细细看了看明月天衣,折叠妥当,已无忧虞,便将其同风云簿一起收在包袱中。
诸事稳妥,郎王寿抱拳同柳、楚二人道:“多谢柳姑娘、楚少侠帮咱们拿回扶疏岭的圣物。”
柳惜见和楚云岫正欲还言,忽听得外边一阵冲天的炮啸之声,好一时才响如烟花炸崩,只是声音却比寻常烟花大得不少。
郎王寿听了这声音,神色一凛,说道:“是张大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