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听他言中暗含有自己美貌之意,心中喜乐,道:“哦,是这样。”片刻后,又道:“大哥、大嫂,方才我们明明睡着,你们既以为玉美人在我们身上,那趁机把咱们杀了拿走玉美人便是,何以要费事用个孩子来演这么一出。”
李萱脸上一红,道:“也不是咱们蠢,柳姑娘,咱们帮主下了令,那虞四娘,要抓活的,因此便不敢偷伤你要害。方才你靠树躺着,咱们也想偷伤了你腿脚什么的,可发了一枚飞镖过来,想要伤你右腿,谁知被你内力反震回来,怕你惊醒,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柳惜见睡前会照本门心法运转体内真气,时日一长,她便是在梦中体内真气也自会流转,自然而然由此生出内力护体,方才,倒是因这一缘故免了一伤。
孙珧颇觉过意不去,讪讪道:“柳姑娘不愧是常庄主高徒,咱们的内力,是再练十年也比不上。”
柳惜见却暗想道:“那防腐药真厉害,弄得我这样迷困,人家暗器飞到跟前来了都不知道。”想着,回头寻视,道:“你们说的飞镖呢。”
李萱往楚云岫先前靠着的大石旁一指,柳惜见低头一看,那石脚果然有一光滑银亮的飞镖。
孙珧打了一躬,道:“在下一时糊涂,柳姑娘若有气,拿了那飞刀往我身上一扎就是了。”
柳惜见道:“孙大哥言重了,如今我平安无事,便算了。”
各人听她言语如悬着的利剑一般,心中颤了颤。
楚云岫一脸羡艳瞧向柳惜见,道:“那你们方才是怎么对付我的,我内力可不及我师姐,你们也用飞镖对付我了吗?。”
孙珧尴尬笑着,付文祥道:“没有,没有。”这便不再言语。其时,各人看暗器近不得柳惜见身,也想转回去对付楚云岫,但一则楚云岫身子被石头遮没大半,二则伤了楚云岫那必定惊动柳惜见。孙珧四人一计议,便另想了法子,让李萱装作受了山匪打劫的模样,唤醒了柳、楚二人后,趁二人询问不加防备时再发带了毒药的飞镖将二人制住,得了玉美人后给两人解药便可带回安州交差。可四人智计、武艺实在有限,那李萱背后抹的血乃是山羊血,杂着膻味,柳惜见与她挨近了便觉出不对,伸指急点了李萱穴道。
此际,柳惜见看他们四人真也是畏服,也不愿多恐吓,回身抱了那死婴,道:“孩子总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死了,父母指不定多伤心呢,大哥大嫂你们虽花钱买了这孩子来,但于你们无用,没能安葬孩子,反倒叫孩子父母多伤一份心。不如你们将这孩子抱了回去还给他父母,叫他父母把这孩子安葬了,日后他们也有个念想的地方,咱们不至于还造了死人的孽。”
李萱道:“姑娘说的是,这孩子给我吧。”
柳惜见将那孩子递给她,孙珧见机,道:“咱们误会了柳姑娘、楚少侠,已是罪过,还耽误了这许多时候,只怕让帮中别的兄弟久等了,这可要向姑娘和少侠告辞了。”
柳惜见笑道:“是了,孙大哥自便。我路上若有那虞四娘和灰朗的消息,必定向贵帮传报。”
孙珧知她不过是应付之言,却也道:“那这可多谢了。”
柳惜见微微一笑,道:“孙大哥客气了。”
孙珧、雷慎诸人别了柳、楚二人,便离了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