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应是,蹇伯涛道:“你那位姓梅的朋友什么来历?”
柳惜见道:“他本也是郑国人,现已与郑国反贼们反目。我被车怀素掳去,蒙他搭救,才逃得性命。”这假话她说的次数多了,自己也快信了。
蹇伯涛再细问柳惜见被梅渡言相救的详情,柳惜见只得照昔日编造谎言重述。言毕,蹇伯涛道:“终究是来历不明,惜见,你是不是太过轻信于人了?”
柳惜见道:“梅大哥为人坦荡,任侠重义,多次救弟子于水火,弟子以为是个可信托之人。”
蹇伯涛面色微沉,秦安道:“师叔,那位梅少侠同师姐一起去陈家寨救了咱们,一路上对咱们也是多加照顾,言谈得体,我看也是可交之人。”
蹇伯涛道:“我听着却不对头。”又道:“惜见,他是为何与小郑国反目的?”
柳惜见道:“小郑国常以美色贿赂萧朝官员,梅大哥的未婚妻子是少见的美人,车怀素他们便想掳了他未婚妻去,献给一个萧朝大官,梅大哥几次奋争,不得恩赦,便与他们反目了。”
蹇伯涛道:“为了一女子便叛主背国,算是什么好男儿。”
柳惜见听闻此言,大是烦扰,道:“依师叔的意思,这一路那是不要梅大哥护送了。”
蹇伯涛道:“是这个意思,若他从前和咱们万古山庄有旧,人品、武功咱们都知晓……我是说咱们大多弟子都知晓,那我让他护送还是放心的,若只你一人与他相熟,这一路你又不在,怎样我都难安心和他同路。”
柳惜见不想蹇伯涛会如此决绝推拒,转念又想蹇伯涛双目已盲仍能避开吕山一行人追踪,其能亦强,况如今吕山已死,大敌已去,一路上险难有减,也可放心,念及此,便道:“是,弟子此前思虑不周,谢师叔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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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伯涛道:“你抓来的三个金家弟子,管遗丰他们,是要一起带着么?”
柳惜见道:“是,若是将他们放了,咱们要行之事,定会泄露。”
蹇伯涛眉头紧了紧,道:“好吧,带了他们一起走。”
秦安暗暗思忖,说道:“何不将他们杀了?带着累赘。”
柳惜见向他瞧去,蹇伯涛亦是将脸面向他去,说道:“算了,饶他们一命。”
几人再等了半炷香的功夫,梅渡言已把大夫请来。那大夫细细给蹇伯涛号过脉后,只说没甚内伤,便着手给他清洗身上伤口,柳惜见一个女子,留下多有不便,便由楚云岫、秦安陪着大夫和蹇伯涛,柳惜见同梅渡言自房中出来,便说起适才蹇伯涛不想要梅渡言护送之事。柳惜见一面说一面给梅渡言赔罪,梅渡言倒不放心上,照他意思,更想同柳惜见去擒金化机,反回道:“既然如此,我同珍儿便随你去容县怎样?”
柳惜见暗暗思量,也不答他话。
梅渡言再问道:“柳姑娘?”
柳惜见道:“大哥,你们去西域吧。”
梅渡言微怔了怔,道:“你一人,能拿住金化机吗?”
柳惜见道:“这我已做好打算了,金化机是金起陆儿子,日后是要接掌金门的,他的情形,必定惹人注目。若大哥你同我一起去容县,擒拿他时要是被人瞧见了,那只怕要露你身份,要是金起陆这时把磁图被盗的事推在你身上,百日门定要来寻你麻烦。金起陆若是再联同小郑国来对付你,你与白姑娘也会陷入险境。”
梅渡言抱臂垂头思量一阵,抬起眸来,道:“霏……,柳姑娘,你想的极是。”
柳惜见神色郑重,道:“大哥,望你不要怪小妹三番两次相拒。”
梅渡言道:“我分得清好歹。”
柳惜见心中略安,梅渡言道:“你什么时候走?”
柳惜见一手搭上围栏,道:“最迟便是明天夜里了,早的话,多半就是今晚。”
梅渡言道:“你走了,我和珍儿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和她,明儿一早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