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西苑,自免不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孟昭吕乐二人皆受了不浅的伤,只不过吕乐伤于先天交手余波,而孟昭伤在自己的手上。
韩露一席鹅黄襦裙,姣好的面容与窈窕的身段愈发出众,见到孟昭面色无血,苍白虚弱的样子,也顾不得自家二哥还在边上,哇的一声就哭出来,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往下落。
一边哭,一边将孟昭从吕乐手中接过,眼神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孟昭看到,也是十分感动,拍了拍韩露纤白的手掌,安慰道,
“哭个什么劲,我所受不过小伤,能安全回来已经是喜事,阿露你去给我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我饿了,”
他的声音还是很有中气的,让韩露破涕为笑,又见他的确没什么事,便嘱咐身旁的韩普接替他搀扶孟昭,然后迈着小碎步跑向厨房,准备给孟昭做一桌大餐。
韩普如今对自家妹子倾心少主一事已经毫无波澜,只是同样有些担心。
吕忠则一言不发,上前伸出干枯如鸡爪的手掌探了孟昭的脉相,一缕绵柔的真气窜入孟昭体内,道,
“还好,伤势虽不轻,但终究少爷底子好,能养过来,只是最近些天就不要练功了。”
若说对孟昭伤势最担心之人,莫过于吕忠,他年轻时与人争斗,拼杀太凶太猛,耗损自身元气,留下无法弥补的暗创,非但修为停滞不前,就连寿元也受到影响。
故而知道孟昭受伤,还是重伤,十分担心,直到自己确认没有大碍,方才表情舒缓,不像之前那么生人勿进。
“不过今后少爷出门,最好还是带上老奴,纵然不是某些人的对手,至少可以爆发禁招,帮少爷逃走。”
孟昭连连点头,孟继祖与孟弘道提及过他这个毛病,吕忠也这么说,的确有道理,若今晚随他去赴宴的是吕忠,哪怕跟在暗处,抵挡朱广喜一二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也真的和运气有关,谁能想到就是去参加个宴会,吃个酒,认识个人,就发生这种事?
“罢了,此事是我疏忽,方才去见大伯和三叔,已经为此教训过我,今后我若出出门,必会通知忠伯。”
一边说着,四人连几个使唤的下人已经进了房间,孟昭将下人挥退,只留下吕忠,吕乐,韩普三人,说道,
“今次这件事闹得不小,当日宴会大半之人被杀,孟希都被打成重伤,若非还有孔家的一条路子,恐也成为废人,所以接下来让咱们旗下的生意尽量收缩,供养的武士们也不要放出门,免得与那些横死子弟家族中人起冲突。”
孟昭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南安郡城怕是会风起云涌,争斗不断。
这个争斗不单是指各家各户联合朝廷的郡府以及天刑堂追杀朱广喜。
还因为出了这么一码事,可能会兴起一阵势力洗牌,有些势力要消失,有些势力要衰败,有些势力要壮大。
那些还有其他子嗣继承家业的还好,死了一个孩子,还有另一个孩子顶上。
若是一支单传的,怕是不会再有什么顾忌,儿子都没了,偌大家业无人继承,岂会怕这怕那?就算惹上孟家,那也是敢龇牙打上一场的。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这个孟府公子的名头,未必罩得住。
既然提前洞悉这一步,自然要减少自家损失,这个节骨眼和人对上,犯不上。
“另外,韩普你去配合咱们府上的人,一同追查朱广喜的下落,注意自己的安全,就算真的发现踪迹,也别傻傻的硬上,去找能对付他的人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