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庵暂时解除了危机,大家心中都清楚,与天龙寺之间的仇已经越结越深。
慈云庵的情势远远超出了玄清的描述,三位泰斗级高手身受重伤,静安与静宜两位师太胳膊骨折,凤凰虽是皮肉伤,但伤深及骨,右手已经无法发力。其它各位师太的伤情轻重不一。
“阿弥陀佛!”静安师太高宣佛号,言语中带着欣慰,“欢迎你们来,慈云庵现在有救了。”
“天龙寺的秃驴,着实可恨!”静宜师太脾气火爆,开口就骂,“我们刚坐下,还没来的喘口气,秃驴就跟上来,苍蝇一般可恨。”
“都怪我,给各位师父招来祸害。”宿老爹面有愧色,“真是对不起。”
“慈云庵在收留郑雪居士的时候种下了因,后果应在你身上。宿施主不必太过自责。”静安师太轻声说道,“上次扈呈祥在慈云庵吃瘪,我们便料到会有这一天。炽大侠南下的时候告诫我们多备桐油,现在派上用场,几瓢热油下去,秃驴们再也不敢靠近。算是小胜。”
宿老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躲闪在魅影身后的芮兰,心情复杂,他与芮兰情同父女,不敢相信是他出卖了自己,可她又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犹疑之间,小声打招呼,“闺女,你还好吧?”
芮兰含着泪,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老爹,你在老早以前就被扈家盯上了。他们在等待合适的机会下手。”魅影一句话,把芮兰从宿老爹的疑虑猜忌中拽了出来。
“我一个老头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恨我,一定要取我性命。”宿元广颇为无奈的说道,“我已经跟他们脱离了关系,我母亲也已经辞世,对他们构不成危险了。”
风彬笑了两声,说道,“你威胁不到扈呈祥,但是威胁到了扈姬花,还有扈通。在扈彪活着的时候,更是视你为最大威胁。”
众人不解。
“扈呈祥这些年聚敛了巨大的财富,手中持有的大型垄断企业不少,这些企业的收益维持着扈呈祥的野心与邪恶,维持着扈家庄园的运作。如果扈呈祥死了,谁是受益人?”风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明面上扈彪是第一受益人,可是他死了。接着便是扈姬花,其次是扈通。我调查过了,扈通是扈呈祥的私生子,跟一个女大学生的私生子。”
宿元广惊讶的目瞪口呆,没想道又蹦出来一个私生子。
“扈通出生后,交给扈呈祥的弟弟代为抚养。那个女大学生则远走异国他乡。”风彬面无表情继续,聊扈呈祥的八卦艳事,让他心里有吃了死苍蝇般的恶心,长话短说,“安在旭也不姓安,他姓李,辈分是扈通的舅舅。”
“狗血八卦!”静宜师太说道,“早就知道扈老鬼不是好东西。这么说来,想要宿老头命的是另有其人?”
风彬点头,“扈通有最大嫌疑。扈姬花现在跟龙天罡搅和在一起,也有嫌疑。他们都怕宿老爹来个认祖归宗,跟他们争夺继承权。”
“宿老爹隐居在浆泉山,是谁泄露了消息?”芮兰不安地小声问道。
“我们!”风彬毫不避讳的说,芮兰脸色一阵苍白,欲要开口分辩。风彬轻轻摇了摇头,“娇莲开始推销江宁老窖的时候,印刷了一批宣传彩页,上面有宿老爹的头像。虽然后来紧急收回销毁,一部彩页还是流传了出去。当时江宁情况复杂,我们无意之中把宿老爹给出卖了。”
芮兰低下了头,印刷宣传彩页是她的主意,当时风彬正忙着虎牙的工作,她自作主张定下了这件事。事后她破天荒挨了风彬的批评,心中产生了嫌隙,后来一系列变故的恶种由此在她心中发芽。
“老爹,是我害了你,我是个傻瓜。”芮兰低着头,小声抽泣。她此时才明白,在这个巨大的旋涡面前,她的能力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
脑子,智慧,真是好东西!
“好啦,好啦。”宿老爹慈爱地说道,“这不怪你,凭那些人的本事,如果处心积虑的找寻,我就是烧成灰,他们也能把我找出来。就像这次,要是没有凤凰姑娘帮忙,我连飞机都坐不成。”
“怎么回事?”风彬和魅影几乎异口同声发问,他们意识到其中必有端倪。
“江北机场安检不放宿施主通过。”凤凰笑着说,“他们把宿老爹带到了一个小黑屋里面,审问了半天。眼看就要登机了,没办法,我打电话给雄哥,雄哥找了姜司令和宋书记,才放行。”
“宿老头面子大,坐飞机都要警备区司令和省纪委书记批条子,才能放行。”静宜师太打趣说,“我现在明白过来,我们过安检的那一刻,就被人盯上了。”
宿老爹的身份泄密案到此彻底结案,其中由扈呈祥与女大学生的艳事引起的微末枝节,竟然成了更大风波的导火索。
解围慈云庵后,风彬便跟西川军分区司令刘廷宝与政委齐和平详细汇报了慈云庵的遭遇,在两人的安排下,一个临时组成的医疗队开进了慈云庵,为众位师太开展治疗。
朝中有人好做官,此之谓也。
出人意料,政委齐和平紧跟着医疗队也来到了慈云庵。众人寒暄以后,齐和平与风彬与魅影到了旁边的偏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