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博格林待了一晚后,舒虞也熟悉了那几个白人,都是周寒野年少时一起训练的朋友,舒虞这才知道周寒野在这赛车场还打过几个月的苦工,所以才对这里有着别样的感情。
道别了他的几个朋友后,倒也没直接回国,周寒野继续带着她一直走。
舒虞在想这男人是不是要把他见过的奇迹一一都带着她走一遍。
小半个月,他们就这么在全世界各地走着,好多地方都是舒虞从未听说过的,比起那些出了名的盛景旅游地点,周寒野带她去的地方,显得格外的另类,却又一次次地令她震撼。
如果没有周寒野,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回国的前一站,周寒野直接带着她去了摩尔曼斯克州的一个村子里,比起浓郁的民族风情,更令舒虞头皮发麻的是打猎。
跟随着当地萨米民族村的村民一起,他们乘坐着驯鹿雪橇前往着漫天白雪皑皑的密林深处。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中年大叔,递给舒虞一壶酒,让她暖身子,并且壮壮胆。
舒虞在周寒野含笑的目光下,喝了一口,呛得满脸通红,惹来众人欢笑,但欢笑之后,便是严肃的叮嘱。
大叔在前面给他们驾着车,一直到了特定的地方停下后,便独自打猎去了。
舒虞就这么被背着猎枪的周寒野拉着走,一直到了人迹罕至的密林里。
周寒野冲着她比了一个嘘,随后指了指方向。
舒虞眼前一亮,便看到了一只土灰色的野兔在枯了的灌木旁。
周寒野将猎枪塞进了她的手里,舒虞差点没笑死,连忙摆摆手,也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吓跑了兔子,但下一秒,周寒野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从后面举起她的手臂,教她握住猎枪的姿势。
舒虞身体很僵硬。
她觉得自己这颤抖的手啊,子弹怕是还没到野兔子身上,自己先丢下了猎枪。
“秉着呼吸,注视你的目标,精神专注些。”他在她耳边说道。
舒虞耳朵都痒痒的。
想扭过身都没机会,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舒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安静了下来,双眸里只剩下那漫天雪地里的野兔子。
“击。”
一个字。
舒虞的食指被按下。
猎枪的狙击力让她身子下意识地后倾了下,但被身后的胸膛稳稳的顶住。
舒虞茫然地看向那猎物。
她还没回神呢,耳边又传来了愉悦的声音。
“不错,有点射击天赋。”
“……”
舒虞麻了。
接下来的捕猎,她直接敬谢不敏,等汇合后,大叔看着他们拎着比他还多的战利品时,直接瞪大了浑浊的双眼。
“你们这是什么运气?这……”大叔看着猎物的伤口,一愣。
“技术进步不小啊。”大叔看向周寒野的手。
周寒野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上,村子里办了个小型的篝火晚会,用着捕猎的猎物做了烧烤,还有当地特色的浓汤……
舒虞看着载歌载舞的村民,还有燎燎升起的火焰,一时间像是被隔绝了尘世般。
周寒野被灌了不少酒,村民散去的时候,他连走路都晃悠了两下。
回自己帐篷前,舒虞干脆将他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她根本没啥力气。
周寒野垂眸看着身旁的女人。
“怕吗?”他声音如酒地笑问着。
“什么?”
“打猎。”
舒虞闻言想了想,摇摇头。
周寒野顿时满意极了。
“不愧是我的女人。”
一句话,差点没让舒虞笑死。
“你醉了。”
周寒野没否认,确实喝了不少,这里的酒后劲太大了,他现在眼花的很,甚至看她都看出了重影来。
“老婆。”
他叫了一声,这让架着他走的舒虞,猛然顿住了,抬头看向他。
“乱叫什么呢?”舒虞不得不承认,她刚才心跳顿了下。
周寒野笑意阑珊。
“以后要跟着我过刀尖舔血的生活,怕不怕?”
舒虞先是一笑想反驳,但话还没出口呢,突然意识到他说的话意义。
“会危险吗?”
怎么不会呢,他的胸膛处不就是又有了一道新的伤口吗。
周寒野踏出一步,直接站在她的跟前。
两个人就这么冰天雪地里站着相互凝望,像是都想把各自刻进身体一般。
周寒野忽而伸手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上一吻。
舒虞勾着唇角。
“酒鬼。”吐槽一句。
周寒野将她猛地抱在怀里。
“我是舍不得的。”
他埋在她的肩头,很轻很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舒虞心跟着狠狠一紧。
这一晚。
外面冰天雪地,屋里却是热情如火。
他们迫切地交融拥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似乎像是没有明天一般,每一次都那么疯狂而灼热。
汗水浸染。
贪欢无度。
如果不是昏沉过去,舒虞大概真不想当他的手下败将……
巡演的最后一站。
澳城,如同首站一般,周寒野独享了最佳的观看位置。
没有任何一丝的意外,舒虞完成了她最后一站的巡演。
符朝朝也跟随她这一次演出正式以她徒弟的名义进驻到大众视野,除了合奏之外,舒虞特意给她安排了一次独奏。
显然,符朝朝的天赋惊艳了所有人,让这场收尾的演奏会别样的引人注目。
七岁就能如此演绎高超的钢琴技巧。
这一夜过后,符朝朝会以钢琴界的神童传遍钢琴艺术界。
只可惜她的父母竟然没有在场见证这一幕,因为魏其悦的心脏出现了排异想象,这几个月,符朝朝和魏念昙都跟着顾怀金生活……
好在,这两孩子,分外的懂事,魏念昙全程拍摄了视频记录,小家伙俨然一副兄长的模样,倒也令顾怀金省事不少。
演奏会的最后一曲,依旧是独奏,只是这一次,舒虞没有再选择《唐璜的回忆》,而是选了另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