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墨,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向一旁正在为林墨号脉的铁老头询问:“铁叔,三郎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铁老头缓缓收回手,目光看向韩氏道:“生子媳妇,不必担心,三郎并无大碍。我看他是年纪尚小,不慎饮了酒,加之受到了惊吓,这才导致晕厥。我给他开一剂醒酒汤,再配些安神茶,连服几日,就能恢复如初了。”
韩氏听后,心中的石头稍稍落地,但随即又板起脸来道:“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一不留神就闯祸。等他醒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小小年纪就学人家喝酒,还把自己吓成这样。肯定是怕我收拾他,自己心里先慌了神。”
转而,她又注意到林墨胳膊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忧虑地问:“铁叔,您看三郎这胳膊上的伤,看起来怪吓人的,会不会很严重?能不能治好啊?”
铁老头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道:“这是些抓伤,虽然看着吓人,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不碍大事。我这儿有刀尖药,你拿去给三郎敷在伤口上,记得这几天别让伤口沾水,等结痂了别让他去抓挠,等痂皮自然脱落,伤口就会痊愈的。”
韩氏连声道谢:“真是太感谢铁叔了,多亏有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着,她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包饴糖,递给铁老头,“这是我家那口子从外面带回来的,您别嫌弃,拿去尝尝,甜一甜口。”
铁老头笑着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份心意。韩氏送走了铁老头后,先是给林墨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了醒酒汤和安神茶后,便坐在床边,静静地守候着,等待林墨醒来。
睡梦中的林墨眉头紧皱,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韩氏瞧着林墨这般模样,心头不由一紧,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她轻轻抚着林墨的额头,语调中带着几分责备,又满是忧虑:“三郎儿啊,你这皮猴子,真是让人不省心。醒了可得跟娘细细道来,怎地就这么不听话,趁家里没人,偷摸着你爷那坛子烈酒喝?那酒烈如火烧,你个小身板哪受得住哟?瞧瞧这折腾的,娘的心都快碎了。”
她边说着,边用那粗布帕子轻轻拭去林墨额上的细密汗珠,动作里满是柔情与呵护。叹了口气,韩氏又言道:“娘知你或许只是好奇,但凡事总得有个度不是?往后可不能这般胡闹了,你醒来可得听娘的话,娘心里头挂念着你呢,你得让娘省省心,别总让娘担心。”
言及此处,韩氏的眼神里更添了几分忧虑之色:“再瞧瞧你这胳膊,自己个儿抓得这么狠,定是疼得厉害。三郎儿,以后遇着啥事儿,记得跟娘说,别自个儿闷在心里,更别拿自个儿的身子不当回事儿。你是娘的宝贝疙瘩,自然会守着你,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林墨感觉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长,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自从上了大学,熬夜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常态,而这样深沉无梦的睡眠,他似乎已经久违了。然而,在这半梦半醒的朦胧之中,他隐约听到了低语,是关于一个名叫“三郎”的人和他的家人。
“弟妹啊,你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三郎这里我让杏儿守着,你现在怀着娃娃,可不能如此操劳啊。”沈氏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韩氏身上。
“是啊,婶娘,三郎这里有我呢。”杏儿在一旁轻声附和,语气中满是坚定。
林墨努力想要听清这些对话,但困意如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他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