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简单，你居然迈入了无中生妙有的道境，应该是破而后立吧？”

杨岱点点头：

“仙师法眼如炬，在下虽然法力全失，道境反而提升了。”

“如此说来，玄牝反倒成全了你？”

癫道人沉思了一会，自言自语道：

“莫非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也对，天意如刀……”

杨岱苦笑一声：

“达到无中生妙有又怎么样？没有琵琶骨的人，怎么可能修行呢？”

“所以这才有趣，一个毫无希望的废人，却忽然绝处逢生，提升了道境，这其中的得失、气运、天理，值得我好好揣摩一番。”

“不然地话，我为何要浪费苦修得来的精气助你？你我又没什么关系。”

癫道人口气轻描淡写，透出一种骨子里的冷酷无情。

他沉吟了片刻，又道：

“既然上苍给了你一线希望，我少不得也要助上一臂之力。以观后效，这么一来，你和玄牝之间想必更热闹，更有意思了，嘻嘻～”

杨岱蓦然一凛，他显然为自己和玄牝相斗加油添火，来验证天道，却说得天经地义一般，根本不在乎他人的感受。

好在摆明了是双方互相利用，杨岱并不担心对方会害自己性命。

“仙师有什么办法？”

杨岱问道。

癫道人断然答道：

“没有办法，琵琶骨被毁的人是不可能再修炼的。”

他又道：

“玄牝之所以囚禁你而不杀你，实则是一场以本心挑战天意的决战，他要看看，一个被他灭绝了所有机会的人，又如何能够在天意的帮助下死灰复燃。”

说罢微微一笑，续道：

“若是你能奇迹般地复原，玄牝将会大受打击，到时你们再次较量的话，你便占据了足够地优势，甚至能够逆转胜局。”

杨岱听得心驰神往，但又不抱太大期待，只默默摇头：

“即使我恢复了，玄牝也不见得会意气消沉，说不定愈发激起了他的斗志，届时，他恐怕会拿出更强的杀招来对付我。”

为了和上天对抗，玄牝甚至放弃了自己的道侣，可见他的决然。

“哈哈哈～～”

癫道人放声长笑：

“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成了玄牝唯一的机会，他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他还没玩够。”

“不过杨先生倒是了解他。”

癫道人沉思了一会，颔首道：

“不过如果杨先生并非天定天命之主，玄牝兴许会受些打击，但杨先生代表了天意，他又怎肯服软？

“只会越挫越勇，因为杨先生的存在，阻碍了他的道啊，他恨你都来不及，哪能容你苟活于世？

“所以，杨先生需要自尽，这样就没人妨碍玄牝了。”

杨岱听得毛骨悚然，他终于明白了，癫道人为何要留下一丝精气助自己。

原来他是想借着自己，刺激玄牝。

他们俩之间的博弈，从始至终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