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出声,发出疑问:“灵台,准么?”
皇海缓声柔和道:“自然是准的,灵台是人一生功德的表现,若人心肠不好,灵台也会有所杂质,可以透过表面直看灵魂,怎能不准?”
幼幼点头思虑,又问:“若是说谎,隐瞒,可以从灵台之上看出吗?”
“这……要看他是否有心说谎,若是知情不报,会有所影响。”
卿珏听着少女的声音心已纷乱一片,如今自身功法不稳,极易受侵扰,她与云景轩又站的极近,让他心烦意乱,插话道:“我先去后山巡视隐藏之人。”
皇海允了,见人离去,疑惑的将视线转过幼幼:“可有想法?”
幼幼抿了下唇:“有几点我甚是疑惑,伯伯可否给我解答一二。”
皇海面颊认真,点头:“你说。”
“我们同城主打探消息时,城主曾说,他只见人送去后山,并未回来,可目前看来,人不仅回来了,还进了城主府,假设城主夫人作恶二百余年,城主是否有可能一次未曾目睹?”
“这……”皇海语塞,城主灵台清明至极,实在不像隐瞒什么的样子。
云景轩细细想着,回道:“他日理万机,每日在房中不闻外界之事,二百年未见一次属实很难,但不是没有可能。”
幼幼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好,第二个问题,假设他在房中极少出来,但每日误闯进来的人都要他过目,他将修士筛出后,是如何让修士愿意随城主夫人而去?这事,他可从未提及。”
皇海思索片刻回道:“既然作恶的是那杜芮灵,将人带走的手段又怎会少?”
云景轩陷入沉思,出声:“不对,杜芮灵修为低微,即便手握实权,侍卫官兵除武器带有灵息,与平常人无异,修士反抗,她毫无还手之力。”
幼幼打了个响指:“是的,这绝不是一人能完成的,幕后之人若是能下得了后山,何苦让苟冬溪做了城主?何苦让杜芮灵将修士送入后山?何苦费尽周折又将人带回做成傀儡?如果他灵台清明,毫无谎言,那么这些年,他在这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一个兢兢业业的城主?一个妥帖奉献的痴汉?一个恰巧都未遇见的过客?”
幼幼勾唇浅笑,缓缓出声:“还是一个,表面毫不知情,实则特意抹去自己记忆了的……参与者?”
皇海倒吸一口凉气,许久以来,他习惯了观灵看人,不再探寻事物本质,一眼能辨善恶让他行走在六界都少了麻烦,可没想到,自己以为最真的东西,如今差点将他迷惑,蒙蔽了视线。
云景轩眉头紧皱:“所以,他虽并未伤人,却是参与其中。”
幼幼摆摆手:“此事知晓就罢,并不需要将他捉拿,总归这城出不去,暂且瞧瞧他的演技,说不定可以了解到罪魁祸首——那位被困后山的幕后真凶。”
皇海心头大为震撼,思虑从前是否也有这般片面看人的时候,同时心头一股骄傲自豪之心油然而起:“就按你说的办!”
老父亲望向自家宝贝女儿时,眼底闪着光亮,仿佛羽翼下的雏鸟成长为苍鹰,展翅间风云变色,眼角划过泪水,自豪间又透着感动。
他慌忙扭过头,掩盖面具下的触动,但想到百年后自家女儿归于尘土,又是一阵感伤。
正当他扭头抹泪,感怀之际。
幼幼将睡醒的果果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
云景轩自然接过,抱在怀里,柔和着:“偷吃多少零食?比刚刚重了些。”
果果揉揉眼睛,颇为不客气的奶音:“说我重,云景轩,我吃我主人大米你也管。”
“不重,我这里还有些,都给你。”
果果嘴角一扬,可爱的小脸花枝乱颤:“爹爹真好。”
幼幼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有奶就是娘啊。”
果果捧着零嘴吃的开心:“可不是,娘亲就一个。”
一抬眼,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目光灼灼的往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