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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依慕因为不是大兴人,连这三十年的盼头都没有。
周妈妈贪得无厌一些,签成了一辈子都是有可能的。
一辈子的期限,然后再加上一个天文数字般的赎身价格,就这么吊着阿依慕一辈子。
若周妈妈跟阿依慕签的就是这样的卖身契,阿依慕趁乱逃跑也并不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或者说,阿依慕为了逃离胡玉楼,暗中策划了今晚的骚乱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周妈妈面对其他几位妈妈的注视,哭得更厉害了。
当即有人冷冷的说道:“别装了,赶紧想办法将阿依慕抓回来。”
“否则,侯公子的事情,总是要你胡玉楼负责。”
“你胡玉楼倒了事小,但若牵连了花街,把你卖上一百遍都不够!”
侯三是吏部侍郎的公子,这件事情她们都很清楚。
若是侯三真死在了花街,她们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必须得有一个切实的替罪羊,将那位吏部侍郎的愤怒给接下来,并且还得接得完完全全,绝不能有殃及其他人的可能。
而现在,怀疑最大的阿依慕就是最好的人选。
否则到了最后,即便是把周妈妈给推了出去,也绝对无法平息吏部侍郎的怒火。
“还是说,周妈妈是想到我们几家另谋高就呢?”
这话说得阴气森森,让周妈妈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落到这几家的手里,还能有个好?
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拾起来的一些名节,恐怕又得重新扔进泥浆里拌一拌。
而且这一次,绝对没有重新拾起来,收拾干净的机会。
周妈妈赶紧放下手上那张干巴巴的帕子。
“那怎么办嘛?”
“能怎么办!”
花街上主事的几位妈妈没好气的齐声喝道:
“你就指望侯公子安然无恙,接着顺利将那个阿依慕给抓回来吧。”
“否则,我劝你还是赶紧做好重出江湖的准备。”
言尽于此,几位妈妈当即准备走人。
李玄发现盖着自己的裙子突然短了一截,将自己给露了出来。
但幸亏他是黑不溜秋的一团,而且再躲在椅子下,并不那么引人瞩目。
李玄趁着没人发现,离开了那位妈妈的裙底,然后藏到了周妈妈的床底下,静观其变。
此时,几位妈妈已经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去。
周妈妈见此急着去拦她们。
“你们这就要走了?”
“那侯公子怎么办?”
“你们不得帮我出出主意!”
“侯公子死在我这里,对你们也没有好处!”
周妈妈说的是实话,正因此才让另外几位妈妈更是气得牙痒。
“我们早就派人去通知侯公子的家人了,也请了方大夫来诊治,估摸着现在也要到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如何应付,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别挡路!”
说罢,几位妈妈当即甩开了周妈妈拦在她们身前的胳膊,匆匆离去。
算算时间,侯公子的家人那边应该快赶到了。
她们可不想一起留在这里,陪周妈妈一起挨呲儿。
周妈妈恨恨的瞪着她们的背影,但也无可奈何。
正如她们所说,能帮周妈妈做到这些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见楼梯口已经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周妈妈当即唤来了几个胡玉楼的打手,让他们守在门口。
接着她紧闭房门,在自己的桌下打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有不少字据,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
“呃,她不是要跑路了吧?”
周妈妈将暗格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拿一个小木匣装好,木匣上面有一个机关,她接连扭动了几下,将木匣锁好,然后藏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接着周妈妈才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深吸了几口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气度之后,才开门出去。
李玄也不客气,当即从床底下爬出来,然后跳到周妈妈的床上,直接用尾巴在枕头下面一扫,他的帝鸿骨戒内就顿时多了一个小木匣。
“嘿嘿,周妈妈。”
“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跑路可不对,还是我来帮你保管一下这些东西吧。”
李玄咧嘴一笑,听了听外边的动静。
门口那两个打手还在,李玄便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别管几楼,对他而言都是差不多的。
他一路沿着胡玉楼的窗户往下跳,途径四楼和三楼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几幅活春宫。
“嘶――”
“刚才那招有点怪啊。”
李玄本来都要跳到二楼了,忍不住回头重新跳了上来,打算再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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