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你从未与我们黑牢台打过交道，所以你不了解。

你可以询问你身后的阎元珣，黑牢台的成员皆是死士，我们只会为了传递情报而苟延残喘地活着，绝不会为了生存而投降！”

太史嶂凝视着柳云忠，他能察觉到这个人并没有撒谎。

围绕在他身边的几名晋国细作，在听到这番话语时，那万年不变的脸庞上也流露出疯狂的神情。

太史嶂深知对方已抱有必死之心。

站在后方的阎苍听到柳云忠的话，不禁回忆起几年前的往事，'苍鹰、孔雀、还有那个喜欢画画的书生......'

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这些人都是先秦时代遗留下来的精英。

与先秦时期因发不起军饷而腐朽的军队不同，黑牢台一直以来都是历任秦国皇帝最为重视的部门。

先秦的皇帝可以不关心天下大事，不在乎百姓死活，但是不能不知道达官贵族，世家官员家里在发生什么。

可以说黑牢台从秦国建立至今，从来都是皇帝最重视的一个部门，就算掌控黑牢台的权力被很多人插手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掌权者会轻视过黑牢台的发展。

毕竟黑牢台掌握着整个秦国最大的情报网，如果轻视这个部门，那么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所以尽管黑牢台的掌权者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他们从未少过他们应该得到的利益，自然他们心中也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家国大义。

白羽建立秦国时带来的那些黑牢台的人，本就是他在东州之时笼络收买来的，真正先秦时期黑牢台的核心人员，还是被韦如给全盘接手了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秦赵两国建立近二十年，晋国还能对两国渗透如此彻底的原因。

“杀！”

柳云忠见到太史嶂的神情发生变化，知道对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带着剩下的细作再次向阎苍所在的方向发起进攻。

这一次还没有冲出几步，就被太史嶂带人给将其全部杀死。

望着满地的尸首和那一片片鲜红的血泊，太史嶂的脸色变得凝重而严肃。

他轻声自语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敌之英雄，我之仇寇吗……”

正当他沉思时，阎苍已然走到了他身旁。

阎苍知道眼前所见正在重塑着这位年轻将领的世界观。尽管太史嶂在保定城中算得上是杰出的年轻将领，但他在成长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阎苍安慰道：“想开些吧，事情已经过去，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保定城会相对稳定许多。”

太史嶂转头看向身旁的上司，心中不禁感慨，阎苍也许只比自己年长几岁，但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未曾体验过的。

回想起刚才那些为了晋国义无反顾地牺牲的柳云忠等人，他内心深处的一团火焰瞬间被点燃。

‘我亦当赴边境，成我大秦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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