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臧一向坦诚。

先别急着嘲讽，好好想想。

回忆起来，两世为人，老臧骗过多少人？

虽说他的确经常说话夸张，但他很少说假话。

他所说的，一定能做到。

比如眼前的事，答应给大萝莉一座矿山，不是敷衍她的。

早晚都会兑现。

再比如用另一座矿与伍倩雯打赌，只要她能赢，矿产就会双手奉上。

甚至是对付静芳说的话，有没有虚伪的成分呢？

仔细来说，臧瑾的确不说谎，最多是不说出全部真相罢了。

这也是一种跟领导们打交道时练就的风格：趋吉避凶。

只讲对自己有利的话。

而那些不利的信息要么忽略过去，要么换个角度看，说九成真的，剩下的一成也可能是真的。

总之，老臧是不是很诚实呢？

至少比大多数自认为是好人的人更好，这些好人从来不承认自己不说假话。

这也是老臧的一个习惯，每天三省己身，总想着自己的不足之处，然后改正。

体制内的磨练真不简单啊，每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戴上面具。

付静芳心情十分纠结。

随便挑了间二楼的空房，靠在窗口发呆。

伍家多年的养育恩情难以割舍，这份恩情难以瞬间背叛。

尽管现在看来臧瑾对她很好，但让她立即断绝与小姐的关系，甚至未来做出背叛之事，她未必能做到。

当然，也不敢反对臧瑾。

一是因为实力差距，二是因为对方的威势。

从樊家大小姐与臧瑾相处的方式就可以看出，这个老板确实很有手段。

否则一个樊家大小姐怎么会表现出这般激动，这不是恰恰说明了她在气势上的劣势吗？

若是一切尽在掌控，表现出来的情绪必定是优雅淡定的。

这种气度，倒是常常能在伍家大小姐身上见到。

因为她总是想把所有事情掌握在手中。

然而今天的伍家大小姐，心情却有些忐忑不安。

付静芳脑子飞速转着，虽然她没亲眼见识过臧瑾的狠辣和手段，但从这些细微之处也能察觉到，新主人臧瑾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

嗡~

手机震动了。

一条信息打断了她的思绪。

拿起手机——其实这会儿手机一直在手里握着。

刚才那会儿还在犹豫要不要向大小姐汇报一下情况，告诉她自己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不过最终还是没打电话也没发信息，纠结了好一会儿。

就在这时，大小姐的信息到了。

“臧瑾对你怎么样？”

这条短信很短，但能明显看出大小姐着急的心情。

作为身边的助手，付静芳了解大小姐的习惯。

平时交代任务，即使后果很严重，大小姐一般也会留有足够的时间让人处理好事情。

这次，她才刚过来这么短的时间，大小姐就按捺不住想知道情况了。

可能是憋了好久又不敢直接打电话怕被臧瑾发现，所以才选择了发短信？

短信里的内容也不那么直白，问的是臧瑾对她好不好，而没有问臧瑾信任不信任她。

万一被臧瑾看到这条信息也容易搪塞过去。

什么时候见过大小姐这么小心翼翼？她是不是害怕臧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