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属于男子汉间的交流，“爸爸”拍着他的肩说：“子航，好好追。这女孩真不错。”

“我们只是同学。”楚子航说。

“爸爸”笑了笑，“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

楚子航微微低下头，手指轻柔地碰触到眼眶，像是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层薄膜。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随即将两片黑色的美瞳小心翼翼地取出，他将它们轻轻放在漂泊者递来的纸上，默默地包裹好，最终扔进小垃圾筐里，发出细微的“啪嗒”声，似乎在宣告着某种告别。

再度睁眼时，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熠熠生辉。

漂泊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无论多少次见到楚子航的这一幕，她总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怎么能在不眨眼的情况下将美瞳戴上，又能在同样不眨眼的情况下轻松取下？

当初头回见到他戴进去，漂泊者就像原始人目睹三体人，古代人穿越现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发出好奇宝宝的疑惑，“为什么要带这个呢？”

“因为我之前眼睛不是这样的。”楚子航戴好美瞳，照着小小的化妆镜观察着贴合程度。

“是爆血吗？”漂泊者想了想椿超频后瞳色和发色都变了，按照知识迁移，很大程度上跟那秘辛有关。

楚子航微微点头，“是爆血的后遗症，爆血一旦开始就无法关闭，所以我对你的状态很关心。”

“原来是这样啊。爆血还有什么后遗症吗？我上回逛街没有戴，这回去要戴吗？”漂泊者摸了摸下巴问道。

“身上浮现出龙的特征，长出龙鳞，血液变得滚烫，短命，如果爆血超出了阈值，就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往龙族的方向发展。”楚子航说道。

漂泊者听着想到了超频的今汐，害羞的时候头上还会冒出龙角脸上浮现出鳞片，血液变得滚烫削减寿命则跟长离的情况有些相似，“这样啊，那现在是没有办法停下整个过程吗？”

“目前是没有，如果有全世界不得疯抢着这门技术，既要又要把所有的便利都拿到手。”楚子航收起化妆镜，回答漂泊者上一个问题，“你想戴可以戴，不想戴就不戴。”

漂泊者认真地盯着那对被遮挡住的黄金瞳，在长离幼年时她没能陪伴在左右能力的不恰当运用导致她的寿命被削减，这回遇到相似情况的人，她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她握住他的手腕，感受那底下滚烫的脉搏，“会有办法的。你不要太逞强，还有我呢。”

楚子航突然觉着漂泊者握住他的手更加滚烫，灼烧着他的肌肤，更像是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皮肤穿透过他的身躯，或许其他人这么说，他表面上点点头道谢，实则继续我行我素，但是从漂泊者的嘴里出来，就有种好像一定会有办法的样子。

“嗯，谢谢你。”他的睫毛动了动。

楚子航微微颔首，接过漂泊者递来的黑色墨镜，他将墨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系好安全带，出发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卷帘门缓缓提升，楚子航深踩刹车踏板，脚下的踏板发出一声微微的抗议，随即右手轻触方向盘旁边的启动按钮，引擎瞬间轰鸣而起，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他松开刹车，油门到底，感受到那一瞬间的加速，如同放飞的箭矢，冲出车库，迎接他们的是一片耀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