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良久,她才找回声音,对着紧隔一方冰块的宋楚低低道谢。
轰然一声,高处所悬挂的冰块立刻将空缺补全。
“你右边的冰块里面是什么?”宋楚快速问道。
安乐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道:“头颅。”
一颗死相很是狰狞的头颅,表面的皮肤被冻得铁青,五官血淋淋扁平一片,虽然已经分辨不出模样,但根据脑袋的大小,头发的长短以及胡茬种种迹象表明。
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脑袋。
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的玩家游戏失败所留下来的……
安乐一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头皮发紧了起来。
游戏需要在保证自己不被消掉的情况下,尽可能消掉周围的冰块,使得金豆荚顺利掉落。
宋楚瞥了一眼金豆荚现在所在的位置,最上方第一层左边第二格。
要想通过最快地消除路径使得金豆荚掉落,五个人每人挪动一次位置,至少需要七个回合。
“三号移动位,该你了。”大黄鸡黑豆小眼冰冷地注视着花臂男。
宋楚之前看过另外四个玩家手中的木牌,花臂男手中的牌子竟然是左腿。
明明以他的身手,可以抢到更为有利的“手臂”牌。
毕竟失去一条腿和失去一条手臂,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秃头男捂着失去耳朵的一侧脸旁,他的半张脸都是干涸的血迹。
在游戏中,仿佛伤势恢复得很快,他失去了耳朵,那么大一块血肉被大黄鸡撕扯下来,血液短暂地流了半分钟,伤口就已经止住了血。
但火辣辣的痛楚还在隐隐发作。
好处是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坏处却是要忍受这要命的疼痛。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木牌,上面是用鲜血书写的两个字——右腿。
秃头男眼神恨恨地朝着花臂男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宋楚当时把写好的木牌随手放在冰块上,就给大黄鸡“还”羽毛去了。
秃头男浑浊的眼睛一转,精光映亮满眼的红血丝,显得有几分瘆人,他一只手捂着止不住疼痛的耳朵,脚下忙加快速度,率先跑到冰块前,在五块木牌中挑选了一块手臂木牌。
失去手臂,损伤最小,即便是游戏失败了,也或许不会死。
尤其是游戏里止血的速度奇快。
手臂是最好的。
手臂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秃头男死死把手臂木牌抱在怀里,生怕有人来抢他的。
看到秃头男动了,安乐也飞快地反应过来。
手臂木牌只剩下一块了。
她把最后一块手臂牌拿了,快速塞进白小雅怀里,推搡着白小雅后退几步,远离花臂男。
安乐用口型示意白小雅往宋楚那个方向躲一躲。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着宋楚,都能在这个令人恐怖的游戏世界感到一丝难得的心安。
他实在是太游刃有余了。
安乐自己的木牌还没有选,她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在剩下的三块木牌中拿走一张右腿木牌,然后有些紧张害怕地看着花臂男。
花臂男的面相实在凶恶,两条臂膀粗壮结实,以他的体力,如果想要抢走小雅手中的木牌简直是轻而易举。
安乐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花臂男去抢秃头男那个恶心家伙的木牌。
于是她硬着头皮挡在小姑娘白小雅的面前,“他、他手里的、也是手臂牌。”
秃头男闻言一怒,“你个死娘皮!老子出去后玩不死你个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