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黄制服的乡警与黑制服的县警罕见地聚首于此,维护着秩序。
“排队排队!都给我排好队,耳朵聋了吗?我说的就是你,挤什么挤!”中文与方言混杂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只见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大夫走出帐篷,与巡逻的乡警、县警交谈了几句,原本守在帐篷门口的警察们便分散开来。一名县警、一名乡警各自拿起一根棍子,在人群一侧树立起来。
“今天的义诊就到这里为止,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长官,我们可是凌晨四点就来排队的,只差一个人,求您通融一下吧。”
“是啊,长官,我家娃儿病了好几天了,大人还能挺住,小孩子可熬不住啊。”
“求求您了。”
“求求您了。”
甚至有人就地跪下,街头那头的人流还在不断涌来,孩子的哭喊声、痛苦的叫声、恳求声以及乡警们的哨子声、训斥声交织在一起,在红柿子乡医院门口上方回荡。
“所以说我不喜欢参加这种义诊活动,每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总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无奈,这种不愉快的心情能萦绕心头好几天呢。”白兰德凝望着窗外的场景,不禁叹了口气。
济合乡卫生院的马车拐过了街角。
“嘀嘀嘀”,驾驶员使劲按响了喇叭,刺耳的汽笛声瞬间盖过了嘈杂的人群喧嚣。
红柿子乡医院的保安对济合乡卫生院的马车并不陌生,见状立刻有人从岗亭里跑出来,一部分人跑去开启另一半铁门,另一部分人跑上前驱散挡住车行路线的人群。
马车缓慢单薄人群间穿行,朝着红柿子乡医院深处驶去。
车辆驶入后,铁门随即关闭,隔绝了外界好奇的目光。
马车绕过后方门诊大楼门前的一片空地,稳稳地停了下来。
红柿子乡医院的物资接收员早在马车驶入时就已经等候在那里,见车辆停下,立即快步迎上前去。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黑发华人从副驾驶座位上跃下。
红柿子乡医院物资接收员一愣,停下了脚步——这个人究竟是华人,还是日本人?
随后,车后排座位又陆陆续续下来三位白大褂装扮的医生,其中一名头发稍显稀疏、体态偏胖的医生紧锁眉头,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红柿子乡医院工作人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