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显得愈发焦急,顾不得再去搭理叶恒宁,低头对着车窗急切地解释着……
这场景转换之疾,直教沈多全一愣一愣的。他侧目瞥向身边的叶恒宁,这小子只消寥寥数语,便已撇清自己,还将许墨生生推进了麻烦的漩涡,此刻在沈多全眼中,叶恒宁的形象陡然间高大了起来。
“恒宁,咱们走吧。”瞧见许墨已经对他们置若罔闻,沈多全拽了拽叶恒宁的衣袖,低声说道。
叶恒宁却摇了摇头,把手中剩半个窝窝头塞给沈多全,接着从口袋掏出一方布巾,抹了抹嘴唇。随后,他不慌不忙地走向许墨停在一旁的马车窗边。
许墨正结结巴巴地辩解,可马车的窗户却纹丝不动。
叶恒宁一把推开许墨,上前叩击窗棂。
“你干什么!”许墨怒吼道。
叶恒宁并未搭理他,见车内无人回应,再次重重地敲了敲窗户。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郭昭赫和善的笑容,“是恒宁啊,听说你昨日不慎跌入河中,我还挺挂念的。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安心了。”
叶大夫也堆起了满脸看似诚恳的笑容,“昭赫啊,让您担忧了。”眼见郭昭赫被他这套话恶心到了,叶恒宁接茬儿道:“咱们交情这么深,您有什么需求,譬如看上了我哪件物件,您尽管开口便是,像今天这般,一句话不合心意就让人乱吠,这就不太地道了。”
叶大夫可不是白白活了三十多年的人,梳理一番原主人的记忆,便知许墨为何此时跳出来给他添堵。原来这次外务署公开招募合格人选屈指可数,在选拔考试中,郭昭赫的成绩刚好落在叶恒宁之后。
换句话说,倘若叶恒宁放弃了资格,那么这份名额十有八九就会落到郭昭赫头上。
叶恒宁的嗓音虽轻,但这番话只有他、郭昭赫和许墨三人能够听到。
郭昭赫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而许墨的脸色则瞬息万变,从红变白,再由白转青。叶恒宁看着许墨脸色的变化,心中的郁闷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