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公公入殿,手中已经端了一个紫楠木长匣子,“官家。”
“贵妃与朕之侄女,英勇救灾,凭险作守,挽救临安府一城百姓,颖悟绝伦,好生之德,施仁布恩,衣被苍生。
今封郡主,特赐云安之名,并赐郡主府,黄金千两,良田千顷,下人数百,以示嘉奖。”
司马帝看着宋枳软,“这个奖励,可还满意?”
宋枳软低头,拜谢:“诚谢官家。”
“还以为,你会同姑父客气一下呢。”
司马帝笑了两声:“脾性上和你姑母还是挺相像。”
宋枳软可不是多人己一视的人,的确,当时她为百姓付出,从未想过任何回报。
可如今,司马帝拿到她面前的,哪能不要。
皇室的便宜,她可不会不占。
“今后就是郡主了。”
司马帝扶起宋枳软,“不要回晏家住了,知道吗?”
宋枳软愣了下。
“姑父没有别的意思。”
司马帝无奈道:“你和晏骜川尚未成婚,眼下有郡主府了,你就别同晏家人住在一起了,
他日你出嫁,总不能从一个院子,搬到另一个院子吧?”
“是,谢官家体恤。”宋枳软垂首道。
“好了,将旨意昭告天下。”
司马帝看了眼臧公公,殿门外设了一道屏风,还有人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时辰也不早了,去传晚饭来。”
臧公公答是。
“等等。”
宋枳软蹙眉,“官家,阿川在外等候了许久,官家不是传召我们两人入宫吗?
怎么只见我一个人?”
“这就心疼他等久了?”
司马帝笑笑,对臧公公道:“对了,贵妃早就嚷嚷着要来了,去偏殿请她过来吧。”
提及宋珍,宋枳软也不好再开口,只听司马帝又道:“好久没下棋了,昔日,
南鹤那小子常陪我下棋,如今,阿枳陪姑父来一局怎么样?”
司马帝提的,宋枳软自然无法拒绝,只是挂心晏骜川,半局棋下来,都是心不在焉。
“心不专一,不能专诚。”
司马帝没抬眼,“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
宋枳软被迫收回神绪,专注于棋盘。
“官家,贵妃娘娘到。”
宋枳软与司马帝同时抬眼看过去。
宋珍脸庞瘦削了些许,不过好在精气神足够,步履稳快,拖着逶迤裙摆,快步到宋枳软的面前。
“……”
“姑母!”宋枳软连忙起身跑过去。
宋珍站在原地,红着眼看她,“你爹娘要是在世,我一定当着他们的面,狠狠给你一巴掌。”
宋枳软怔了下,犹豫着不敢上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可真是能耐,你宋枳软出身的怕不是文官世家,而是那将门之家。”
宋珍开口便是数落:“临安府兵变,你为什么不回来?
明知楚州城瘟疫,你为什么不回来?
南蛮都打到临安城脚下了,你是疯了不成?竟然还学穆桂英挂帅,你有几分能耐?
身子骨走两步就要散的人,你脑子是出了什么毛病?”
宋枳软低着头,畏葸不前,“姑母……我……”
“别叫我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