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许瞧着两人相拥,心内错综复杂。
良久,晏骜川才将布袋子交给苟逞,“这个,你拿去吧,我会告明官家,苟副将已死。”
“我会将头颅提到刘将军坟前谢罪。”苟逞说。
“见过刘将军,就来京城吧。”
晏骜川摁住苟逞的肩膀,“来我身边吧。”
苟逞讶然地抬起眼,浑然不敢相信晏骜川会说这种话。
南许却明白。
只有这样,苟逞才能活下来。
他和晏骜川都是有兄长的人。
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换做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承受这样的煎熬。
“你很厉害,值得同我站在一起。”
晏骜川平视对方,“我在京城等你,多久都等。”
“……”
“……”
宋枳软被人喊出来时,外头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四处环顾,“苟逞呢?”
“走了,他得赶去临安府,祭拜刘将军。”晏骜川道。
宋枳软点头,犹豫问:“他方才手里提着什么呢?”
“没什么。”
晏骜川笑了笑,“你不说我都没注意,他手里还提了东西。”
南许眸底微动,也扬唇说:“要准备上路咯,咱们这样快马加鞭赶回去,
怎么着也得在十天内到京城,如今再不动身,可怕赶不到驿站了。”
“走吧,咱们上车。”乔风意摸了下宋枳软的脑袋,“你身子还没恢复好,路途劳累,
等会儿上车睡一会儿,养足了精神,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宋枳软不是没嗅见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只是瞧见众人眼中,待她的关怀,还是笑了出来。
“接下来的路再难走,大家伙一起走,也不会很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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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相视一笑。
“……”
“……”
从临安府到京城,虽说是快马加鞭,尽量盼着十日内赶到,只是赶了大半路,南许又闹了水土不服。
宋枳软这个身子骨弱的反倒是没事,南许还因此被晏骜川嘲笑了好几日。
为了照顾南许的身子,几人放慢了脚步,延了五日,才赶到京城。
距离上次从这儿离开,已经快三年了,见惯了受战争和饥荒侵扰的临安府,眼下的京城却丝毫没有受影响。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四围绵绣繁华地,车马喧天闹起。看了这红紫翠乡中,堪写在丹青画图里。
“临安府百姓过得那般苦,京城倒还是靡衣玉食,金迷纸醉。”
南许趴在车窗上,瞧着来往人欢声笑语,饭铺酒楼间贵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真是荒唐。”
南许嗤了声。
“看来投军还真是让你改变了不少。”宋枳软微笑。
乔风意将车窗关上,“身子刚好,就少吹风吧。”
南许回头瞥了眼乔风意,小心翼翼,在袖底握住了人的手,凑过去低声说:“关心我?”
“……”乔风意似笑非笑。
“驭——”
老陈勒住马绳。
晏骜川蹙眉,“怎么了?”
阿宝从没来过京城,瞧着眼前两拨衣着不同,却又富贵奢华的人,有些慌张。
小丫头连忙将车帘拉开,对车内人说:“姑娘,公子,不好了,
咱们的车让人给拦住了,这帮人看着来势汹汹,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