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枳,你真的还活着——”
南许嗷嗷大哭,“啊,我以为你死了,我的心都要碎了,啊——”
宋枳软愣了下,连忙拍着人的肩膀,“南许,我没事,你松开我吧。”
“阿枳啊,阿枳啊。”
南许抽泣着,仍抱着人不撒手,“还好你活着,你要是真死了,晏骜川这个不要命的狗东西,真的要跟着你去死了。
这些时日我过得好苦啊,老子从来没有挨过这么久的饿,
我还要照顾这个狗东西,白日里睡不好,夜里又担心敌军来了,踏平大营,我连尸骨都不剩了,
我爹娘一定要气死了,肯定要踩着我的脊梁骨骂我不争气的,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宋枳软本来心情还沉痛着,听见南许说的话,也没忍住破涕而笑出来。
“松手。”
旁边传来晏骜川低沉的警告声,南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抽抽嗒嗒,好不情愿从宋枳软的身上起来,侧头瞧见正在发粮食的乔风意,哭喊声更惊天动地了。
“乔乔啊——”
“我的乔——”
乔风意听到那动静,眉头紧皱起来,还没说话,就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好想你,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几次打仗,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还想着,早知道当时就要跟你说清楚了。”
南许不管不顾哭道:“我是真喜欢你啊,哪怕你不喜欢我,都没有关系,
只要你记得我这个人,我哪怕是死也知足了,
要是我死了,你能每年来我坟头上来看看我,那就更好了。”
“……”
乔风意抬起来的手,终究还是没有将人推开。
“这就是南国公之子?”
姬天合方才离开片刻,打扮成晋人模样,走到晏珺的身边,就瞧见南许抱着乔风意痛哭流涕的模样。
“怪可爱的,就是看着挺窝囊,也不知道,小意儿会不会喜欢他。”
宋枳软转头,瞧见难以召见的乔风意,正想着走过去安慰人,手心被人牢牢握住。
“软软,我饿了。”
晏骜川方才失声痛哭,嗓子都哑了,这会儿说话,已经只能发出喑哑的语调,故而听上去更加可怜,叫人心疼。
“这就回去吃东西。”
宋枳软一门心思只想着赶紧让晏骜川吃上东西,先是让人帮忙搬了好些肉饼过来,又打算亲自去煮粥给晏骜川吃。
哪知道刚入帐子,晏骜川就不许宋枳软离开了,抓着她不松手,一边抓着肉饼狼吞虎咽,一边用余光紧紧地盯着宋枳软,不敢挪开分毫。
神色就像是……护食的狗?
“你该不会是怕我抢你东西吃吧?”宋枳软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