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陆羽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怅然若失的感觉。

刹那间，自古老的鬼域当中，忽然刮起一阵清冷的风，骤然吹拂在陆羽的后背。

陆羽没有回头，但他能够感觉到，一道道魂魄，穿过他的身边，降临在了世界本源的周围。

姬文昌愕然地看向陆羽，他分明看着，有数道虚影从陆羽的身后走出。

那些身影，英姿伟岸，气势如虹，每一步踏出都会引动四方法则的剧烈变化，他们就像是从传说中走出来的人物。

“历代人皇……他们，都是人皇！”

姬文昌的心脏无比颤抖。

他其实始终在猜测，陆羽到底获得了怎样的造化，能够拥有如今的实力。

然而见到那些人皇英灵之后，姬文昌若有所思，似乎知道了什么，看向陆羽的目光充斥着骇然。

人皇英灵，降临于此！

原本充斥着狂暴气息的山洞，那些黑暗被骤然消散，被炽烈的光芒所笼罩。

所有的毁灭气息，都被一股玄妙的力量所笼罩，无法散出分毫。

从黑暗中，传出黑蛇愤怒的怒吼：“又是你们！”

人皇不为所动，他们的英灵踏立虚空，演化出一道道玄妙的法印，将黑蛇牢牢锁在其中。

“啊——我要将你们都杀了！”黑蛇怒吼，可声音却被逐渐淹没。

它想要毁灭陆羽，可不料却被封印，如今只能自己泯灭，陆羽却不受分毫损伤。

“离开吧，这里很快就要毁灭了。”羿皇的虚影，最为虚弱，他转过身看向陆羽，发出微弱的声音。

“无需流泪，无需哀悼，这是吾等荣耀。”

“去吧，带着天界万族的希望，走上新的时代。”

一道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山洞内。

洞口的屏障被破开，一缕缕阳光洒落下来，照映在几位人皇英灵的身上。

陆羽的内心一阵酸楚，他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历代人皇了，他们的英灵，会和洪荒本源共同埋葬于此。

这是他们的归宿，从他们被推举为人皇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要担负起这样的重责。

数不清的愁思，在此刻骤然爆发，这是一副绝代画卷，却无人知晓。

英雄落寞，天地悲哭。

山洞外的狂风呼啸声越来越大，仿佛是苍天在为历代人皇送别。

陆羽的心情复杂，他对着那些身影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姬文昌同样长叹，他同样行礼，跟随陆羽一同离开。

望着远去的两道身影，人皇英灵同时露出了一抹笑容。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他们念诵着古老的度人经，似在送别洪荒时代，也在送别自己。

陆羽和姬文昌从山洞内钻出来，只见周围的景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川碎裂，大地沉陷，滚滚岩浆顺着碎裂的地面流淌出来，散发出炙热的气息。

数不尽的景物纷纷毁灭，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