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凭啥体谅你?你是我爹,还是我妈?我爹妈都没要求过我体谅他们,毕竟当初下乡,这份亲缘就断了,你是站在啥角度要求我体谅你的?
还是在咱俩撕破脸的前提下,要求我体谅你,啧。”
姜萍垂眸,脸色阴晴不定,“你非要这样?”
“行了,赶紧回家凑钱吧,不然就是工作不保,你自己选一样。”
姜萍起身,抓起包包就要走,被李彤喊住。
“对了,记得结一下账。”
姜萍顿了下,朝着前台而去。
肉疼了下这顿饭钱,姜萍大步如流星。
得快一点,不然这货明天还得再坑她一顿饭!
五千就五千吧,送走这尊瘟神比什么都重要。
李彤剔着牙,带走打包的东西,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
坏了!
住宿费忘记让姜萍掏了!
隔天下班点。
姜萍将李彤再次请到这家私房菜的包间。
钱,她是凑够了。
大学时每个月有钱拿,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还有这么多年工作也存下来不少。还缺千把来块,她找对象借的,说是和别人投资做生意。
除了五千块,还有百来块来付今天的饭钱。
姜萍沉着一张脸,看李彤又点了一堆。
等服务员退出包间,姜萍才道:“你能保证拿了这笔钱,不再出现在我眼前吗?”
李彤烫碗筷的手微顿,似乎想起什么,道:“既然你作为‘李彤’在这里生活,以后我会作为‘姜萍’生活,也幸亏你在县委大院,你帮忙活动活动,把‘姜萍’的档案调到京市去。”
姜萍惊讶道:“你居然跑去首都了?”
李彤留了个心眼子,只道:“给私企老板打工,哪比得上你坐办公室,为国家做事,老了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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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
姜萍知道,即便把身份还回去,李彤也要重新高考。丢了多年的知识重新捡起来,哪是那么简单的?还不是损人不利己?
况且李彤能考上,还得仰仗当年题简单,自己又填报了个一般般的大学,才能收到录取通知书。
李彤闹开,她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当然,她自己的损失更大,名誉受损,被单位开除,对象也得丢。
总体算来,只有填了对方肚子,才能达到双赢。
“‘姜萍’的户籍,我会帮你调到京市,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李彤举起茶杯,见对方没搭理自己,她也不在意,磕碰了下姜萍眼前的茶杯,应道:“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李彤一离开,姜萍赶紧托人去调自己在乡下的户口。
等一切尘埃落地,她顺顺利利二婚嫁人。
至于向爱人借的千来块,她省吃俭用后,当存为家用了。爱人问她钱,她也这么回答的。
生下孩子,一切都揭过。
这辈子还算过得顺顺利利,只是晚年丢了个老脸。
孩子长大了,上中学后成绩差,想学艺术,她便纵容,砸钱让孩子学。
靠着艺术分上了大学,又花了大笔钱出国留学归来,那会儿,海归已经不吃香了。孩子花了大笔钱,也只能开个兴趣班,教教小朋友。
她老了,开始拿退休金,日复一日地过着,直到有一天,发现孩子在看一段采访。
她觉得彩电里的人有点眼熟。
问了句,孩子难得兴致勃勃地为她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