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人训斥走后,陈牢头才看着柳姻低声说道:“柳大家,之前多谢你救下我女儿,你放心在这个大牢里有我,一定不会让那等杂碎再骚扰你。”
柳姻此时已经缓了过来,又被章三娘搂在怀里,只得抬头看着面前眼熟的人,客气说道:“多谢陈爷相救,当年不过举手之劳。”
“柳大家不必多言,你好好休息吧。”陈牢头看了看四周,才又说道,“听说大家一起在凑银钱,大家放心。”
柳姻自打进了监牢,对外面就彻底属于耳盲眼盲的状态,也对计划的进行心怀忐忑,直到这时才终于放下心来。
不等柳姻再说什么,陈牢头快步离开,没有在停留。
柳姻被抓的事情不仅传到了秦淮各地,更是慢慢的向外走去,连刚刚回秦淮的崔恒也已得知,快马加鞭就往淮城赶。
而柳夫人和徐月玲已经相互碰面,带着银钱直奔知府宅院。
她们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被放进去。
见到知府,柳夫人客气的将装有银票的匣子递过去:“大人,我家剑娘不过是一个爱写情爱故事的小女子,实在担不起隐士之名,大人英明神武,想来定有决策。”
知府贪婪的看向匣子里几乎溢出来的银票,不住的暗叹柳姻身家之盛,不过面上却还是冷冷说道:“柳夫人说笑了,咱们这淮城能有如此才气和眼界的人非柳大家莫属,而且沈当家也承认了当初隐者书稿是由柳大家交给他们的。”
沈家……柳夫人牙都要碎了,她就说为何突然找上柳姻,为何沈当家突然出远门,沈家为何闭门不肯见自己,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心虚。
但她此刻却也只能仔细辩驳:“大人,这隐者是在京城投稿不中,才将稿子投给剑娘,剑娘欣赏其才分才伸手帮了一把,我家剑娘本是没见识的小女子,也看不懂这其中反意,大人不知者不罪啊。”
知府看着匣子里的银票,心中实在痒得抓心挠肺,可想到宰相的信和圣旨,犹豫好久才咬牙将匣子推过去:“行了,此事柳剑娘确实无任何证据自证,本官怎能徇私枉法。”
见他眼中虽然满是贪欲,却也能忍痛拒绝,柳夫人心都凉了。
她和徐月玲又哀求了许久,还是无果被知府的下人客气的请出府去。
两人简单商议后分别去求所认识的,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柳夫人更是想到了柳姨母的夫家。
“我昨日送了信去家里,这张知府我打听过,和张宰相是同族,我家和张宰相也算拐着弯的亲戚,或许能够帮忙说得上话。”姨夫安抚着妻子,忙将自己的安排说道。
“多谢姐夫了。”柳夫人感激的看着自己姐夫,直接才对柳姨母说道,“确实如我们所料是沈家告的状,如今还是想想看能不能从沈家下手了。”
”紧盯着沈家,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沈家当家,让她亲自去给姑娘辟谣。”崔恒连夜回到淮城,衣服都没换洗,就快速吩咐下去。
“还有,想办法收买几个狱卒,给姑娘送些东西进去。”他的眼神越发阴冷,“至于那个贪官,听说是张丞相的族人,那就让京城那边把事情闹起来,再让宫里吹下枕头风,尽快将姑娘救出来。”
“是。”几个青年人就要点头应下。
崔恒却缓了情绪继续说道:“你们安排人准备着,随时将柳氏和其他人送走,再准备马车给姑娘准备着。”
“是。”几个青年人见他确实再无吩咐,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