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神情癫狂的看着屋里的人,最后用着仇恨一般的眼光看向镇国公,他机关算尽,最得意的就是借着姜家的手,直接间接屠戮徐家。
他本以为这样,他的阿泽真正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所以才会在暗中给姜雪便利,借此让他的阿泽终于没了依靠。
如今却要告诉他,他最得意之作,所造成的屠刀最后砍向的人,是他的家人,是他血脉相连的亲生家人。
“玉儿,你怎么在这儿?”镇国公看到宋玉的样子,就知道坏事了,他竟然忘了另一个孩子。
“怎么?我不该在这吗?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宋玉愤怒的嘶吼,在他眼里镇国公干巴巴的搓手,就是一种心虚的行为。
“还是说,我在这里,已经碍着你们父子相认了?”宋玉讥讽的扫过徐天泽和镇国公,“也是,毕竟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宋玉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他的周身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可若是再多看一眼,就会发现他的背影带着凄凉与萧索,甚至还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玉儿!”镇国公看到宋玉决绝的转身,心中一痛,便忍不住追了上去,只是临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徐天泽还在床上躺着。
他一脸纠结的转身,看向徐天泽,对上徐天泽的视线,他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泽儿,为父。”
徐天泽见此并没有出声,他只是快速的拔出袖口的银针,在自己身上的几个穴道扎了一针,然后就掀开了被褥下了床。
旁边的叶太医被徐天泽的快准狠的手法给震惊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刚才徐天泽施展的那套针法,是他研究了大半辈子,也没有搞清楚的。
徐天泽并没有在意旁边叶太医的目瞪口呆,毕竟他刚才施展的针法虽然能直接让人行动如常,但是也有着一定的时间限制。
“国公爷,您的儿子已经跑了,你不追吗?”徐天泽温和的笑着,更多的情绪起伏都没有。
“不是的,泽儿,你听为父解释。”镇国公要去拉徐天泽的手,他承认刚才确实是下意识的反应,但是不代表他不在意徐天泽。
他只是习惯了,而且养了宋玉这么多年,他也是投入了真情实感的,又怎会不担心。
“国公爷,恕在下直言,您和徐立都不配为人父。”徐天泽上下打量了镇国公一眼,然后冷笑一声就抬脚走了出去。
他本来还想要把南家搞垮了再说,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必要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徐家的子嗣。
既然如此,他费尽心力的做什么?岂不是很可笑?
至于宋玉刚才的那番话,徐天泽自然听出来,徐家的灭亡有着他所算计的手段。
那又如何?与他何干?
他一个只剩下九个月的残废,也该为自己最后的时光想一想了。
这么想着,徐天泽忽然大笑出声,那畅快的笑声中隐藏着他的悲哀和自嘲。
“泽儿。”镇国公听到徐天泽的话,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就像徐天泽说的那样,他不配做一个父亲。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个儿子,亲手将屠刀伸向血脉至亲;也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推向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