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泽从长公主府里出来,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给他一种暖洋洋的感觉,龙沐斯和宋玉都说酷暑在即,不宜晌午外出。
可是他们又怎会知道徐天泽自从成了毒人之后,他的血就会时不时的发冷,就连齐老都不知道,徐天泽体内的毒蛊每发作一次,徐天泽体内的血液就会冷三分。
这样下来,就算徐天泽能撑过毒蛊一次次发作时候的疼痛,也无法躲过体内不断发寒的寒症。
常人或许嫌弃有些炎热,对于他来说确实刚好,这些日子拿冰盆中的帕子散热,不过是避免被看出问题罢了。
但是三番几次他还撑得住,日日如此他也是撑不住的,所以这才匆匆从长公主那里出来,就是为了不需要再用那冰帕子擦脸。
就算他不用,但是长久下来,别人都不住的流汗,而他反倒没有,也瞒不住。
毕竟无论是龙沐斯还是宋玉,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不敢过多的露出马脚。
徐天泽眯着眼睛,察觉到有不少的目光直接落在他的身上,又挪开,他的嘴角勾了勾,然后慢悠悠的出发了。
回京这么久,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情,他可还没有把故人都给看全呢,如今倒也是空闲居多,是该一一上门拜访一番了。
“来者何人?”
“去禀告太子,就说徐家徐天泽来见见故旧。”徐天泽见门卫拦着自己也不介意,说上一句,就直接坐在侯府前等着。
两个门卫听到徐天泽的话,嘴角有些抽动,但还是对视一眼赶紧去里面通知。
要是换成别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侯府台阶上,他们两个早就赶人了,但是眼前这个是刚刚翻案的徐家之子,他们也不好直接自己动手,只能向里面请示。
至于徐天泽所说的见太子,两个人直接给忽略了,他们侯府是皇后的娘家,太子是嫡长子,自然也可以说是南家的。
徐天泽就这么坐在南侯府的石阶上悠闲的晒着阳光,他说去禀告太子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他真正要见的是身后这座侯府的当家人,也就是南寻杰。
阳光虽是稍显灼人,但是对于徐天泽来说,只有暖洋洋的感觉,就在他眯着眼睛靠在后府门前的石狮子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想见的人。
“贤侄,怎么在这里打上瞌睡了?这不是显得伯父招待不周嘛。”来人一身玄色常服,身上带着极重的官威,但是脸上倒是笑呵呵的模样。
“装模作样。”徐天泽斜了南侯爷一眼,嘴上倒是直接不客气的吐槽。
南寻杰听到徐天泽的话,眼神稍显锐利,但很快就融化在了眸子的笑意里。
“侄儿也是归来许久,想着南伯父与父亲的情谊,总该来见见的,这次,伯父可许侄儿进门?”徐天泽站起身,笑嘻嘻的拱了拱手。
只是话里藏针,又是让南寻杰被下了面皮,这谁不知道徐立当时被诬陷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站出来怒骂徐立的人。
而且徐家出事的时候,徐天泽也是直接上门求过他的,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见,更没有让徐天泽进门。
如今徐家平|反,他昔日的怒骂就好像是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徐天泽那句许可进门更是向他扇来了第二个巴掌。
这连着两个啪啪作响的巴掌任谁都不会满意,更何况还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