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缓缓扬起脑袋微闭着眼眸，好似害怕眼泪在这一刻悄然落下。

对于小寒的失踪，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责，是他把她带进来的，也是他把她弄丢的...

在那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不知道对她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在幽冥界时跳下奈何桥时，他有那么一瞬间发现，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喜欢上她了，在忘川河中，被无数阴鱼撕咬着灵魂的时候，他的念头却是...

她恢复记忆了吗？

或许，恢复了也好，以后他若是不在了，也能够照顾好自己...

可在最后，他发现她还未恢复记忆时，却又觉得很庆幸，她还没恢复记忆，她还是那个小寒，她...还不会离开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她了...

......

在下方的那片战场中，上千鬼兵围着三名玄君境巅峰，还有一名早已剩下一副骨架散在地面，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名玄君境巅峰被吞噬也是迟早的事。

眼见大势已去，其中一名玄君境巅峰抬头看向高空中的「白」，沉声怒吼道

“我等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将我等置于死地？”

高空中，「白」缓缓睁开眼眸，低眸看着说话那人，语气平静道

“今日，若你我处境相换，会否放我离开？”

言潢一下子沉默了，轻哼了一声，抬头看向「白」，义正言辞道

“这是自然！”

“强者并非是通过弱者来彰显自己的强大，若今日你我处境相换，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白」看着他沉默不语，转眸看向拘魂，淡淡道

“拘魂，他一生杀过多少人？”

在战场的南方向，拘魂瞥了言潢一眼，恭声道

“禀大人，依此人身上的煞气来看，上千有余，且近日来，所杀之人，数十有余。”

身为看守鬼门关的鬼将，能够通过煞气看出这个并不难，他们本就是鬼魂，能够透过人的肉体看到最本质的灵魂。

话落，言潢的脸色微变，强装镇定道

“那又如何，我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

「白」似嘲讽般嗤笑了一声。

何为该死？

不过是阻挡了自己的利益，便是该死，亦或者说看不顺眼的人，同样该死。

然而可笑的是，说该死的人，当强者与弱者的对象互换，却又披上虚假的面具，诠释着对弱者的怜悯。

这个世界太丑陋了...若她都不在了，他都不知道该以何种理由待下去，更何况，他...好像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没有再与言潢有半句废话，在「白」的右侧，三尺金剑凭空出现，下一刻，金剑爆射而出。

下方，言潢看到这一幕，眼眸瞪大，嘴唇哆嗦着

“你...”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