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屋内却安静的可怕。
凌悦缓缓走进房间,目光快速扫视着四周。
屋内简约不奢华的布置,让她深深感觉到了逸尘与顾晨心的区别,这才是她喜欢的感觉。
床上的被子略显凌乱,似乎有人刚刚在上面辗转反侧过。
她的视线落在了床边的桌子上,那里摆放着一些药品和一杯未喝完的水,水杯的外壁还带着些许水渍,表明不久前还有人触碰过。
她轻声呼唤着逸尘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凌悦的目光继续移动,随后,目光被沙发边上的茶几上的东西所深深吸引。
凌悦走上前定睛一看,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它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
那是逸尘送给自己的婚戒,在自己与顾晨心结婚前,被她埋在了巴山妈妈的衣冠冢前。
当多年后凌悦再回去寻找时,却再也找不到了。
原来,它是被逸尘悄悄的带走了!
当凌悦拿起它的那一刻,她瞬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
再看,那块包着婚戒的丝巾也干干净净的被折成四方整齐的放置在桌上。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呼吸声从衣柜方向传来。
凌悦心中一紧,缓缓走向衣柜,她轻轻拉开衣柜门,只见逸尘蜷缩在衣柜的角落里,手中紧紧揣着自己送他的丝巾,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上满是汗珠。
凌悦急忙检查逸尘的情况,当她触碰到逸尘的双手时,她明白了,逸尘的手寒症发作了。
这么多年了,每当这病发作时,他都是一人独自承受着。
凌悦儿话不说,将逸尘的双手捂在自己的掌心,她还像当年那样,拿起丝巾为逸尘包扎着,动作还是那么的轻柔。
正当她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逸尘却抽回了自己的手。
凌悦面对逸尘此刻的举动,她的心仿佛被利器瞬间刺痛了一般。
此刻,二人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只见,逸尘使尽浑身力气,艰难的想要站起身,可是伤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再一次跌落在地。
“你,疼吗?”凌悦嘴里吐出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自己浑身的力气,她跪坐在逸尘的面前,想再次查看他的伤情。
当凌悦的双手还未碰触到逸尘身体的时候,逸尘那伸出的冰冷的手无情般的将她推开了。
“你,走吧!”逸尘一手捂在自己的伤口上,一手撑地,深呼吸着。
谁也没有看到他眼角的湿润,他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
凌悦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中满是深情与疼惜。
她知道,逸尘只是在故作坚强,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和痛苦,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只是被他用最后的倔强勉强阻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