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万宵在兰山宗大肆屠戮时,兰山宗上方的高空,突然开始大雪纷飞。
黑袍人岿然不动,他只是微微抬头看向那些飘雪。
姚定光看着高空上的飘雪,心中觉得十分奇怪。
且不说此时已入夏,单是这飘雪范围就很古怪,只有兰山宗上方的天空在飘雪。
而且这些雪花,只是在空中纷飞乱舞,却不曾落下。
纷飞的飘雪在外围形成了一道屏障,完全阻隔了视线,无法看到其中情况。
姚定光试了一下,灵识亦无法探入。
仿佛这些飞雪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而万宵仿佛对此毫无察觉,一直在疯狂的杀戮着。
突然,从空中纷飞的雪花底部,迅速凝出一把巨大的雪剑,然后快速向着下方的万宵刺去。
这把雪剑巨大无比,周身散发着白光,和如雾般的寒气。
倘若雪剑顺利刺下,会将包括万宵在内的很多人,尽数覆盖于攻击之下。
万宵终于察觉到了危险,因为他发现自己被某种气机锁定,已成为雪剑的追踪攻击目标。
自从到了妖族以后,万宵便长了很多见识,他此刻能意识到,这是有强者在出手针对他。
万宵虽不知来人具体实力几何,但料想对方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因为有祖父在一旁的情况下,来人却敢直接对自己出手,这已能对来人的实力判断出一二。
万宵很明白,遇到这等强者,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祖父施展的手段,禁锢这片天地的同时,也相当于将自己保护在内。
因此自己才只是感到被气机锁定而已。
否则自己定然已被这等强者轻易击杀!
万宵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祖父。
于是他完全不顾即将刺下的雪剑,和那种被锁定的危机感,继续疯狂着击杀兰山宗修士。
当雪剑出现并刺下时,姚定光当即明白这是一种神通手段。
他的瞳孔猛一缩,已对来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而在雪剑刺下时,黑袍人终于动了。
一如之前击破兰山宗护宗大阵一样,白鞭神通再次出现。
白色长鞭冲着落下的雪剑拦腰抽去。
雪剑被白鞭一击抽出道道裂痕,却并没有直接崩碎。
而白鞭在抽中雪剑后,突然犹如灵活的蛇身一般,瞬间将雪剑紧紧缠绕住。
于是雪剑便再也无法下落,被缠绕在了空中。
被缠绕的雪剑白光大作,所散发的雾气般的寒气也要比之前更甚。
但白鞭也不示弱,通体白光越发耀眼。
两种颜色极为相近的白光,似融合却又各自鲜明的交织在一起。
数息之后,一片巨大白光闪过后,空中刹那间恢复了平静。
雪剑与白鞭皆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在上空,雪花依然在纷飞。
不多时,再次有巨大雪剑从雪花处凝出。
和之前一样的画面再次出现,白鞭抽雪剑,缠绕之后共同消失。
但这丝毫不影响万宵在下方的杀戮。
此刻的万宵心如旁骛,一心只想屠尽兰山宗修士。
他心中拥有非常强烈的复仇念头,兰山宗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所以,他虽然击杀了不知多少修士,但他却完全没有一丝畅汗淋漓感。
空中雪剑和白鞭的共消情景,一直在持续上演。
黑袍人不言不语,只是一直以白鞭应对着雪剑。
而操控雪剑之人亦未现身,一直在操控雪剑与白鞭对抗。
眼下,姚定光却成了在场最清闲之人。
他看着万宵的杀戮,和两位强者间的对抗,已然心生退意。
因为这已不是他能参与之事。
但是这等绝世强者之间的对抗,实属难遇,他又想旁观感悟一二。
他已待在悟道境很多年,修为进展缓慢的主要原因,便是道意难悟。
他自知自己天赋不佳,而在修行之路上勤亦不能补拙,当前这种绝世强者之间的战斗,于他而言绝对是一种感悟道意的绝佳机缘。
于是他一咬牙,决定继续旁观揣摩,以求可以对道意的感悟有所精进。
……
这样的情况在持续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开始出现了变化。
只见在纷飞雪花中凝出的巨大雪剑,不再只是一把,而是同时出现两把。
黑袍人见状,喃喃低语一句,‘终于不再试探了吗?’
然后姚定光便看到,有两条白色长鞭同时迎着两把雪剑而去。
结果一如之前那般,最终都是雪剑与白鞭共同消散。
而在这半个时辰里,死于万宵手中的兰山宗弟子,已有三万余人。
但场中至少还有六万左右的兰山宗弟子。
若按照目前这样的击杀节奏,只需一个时辰,万宵便可以将他们屠戮殆尽。
纷飞飘雪中凝出的雪剑,从两把开始往上增加。
黑袍人应对雪剑的白鞭,也对应着雪剑数量而增加。
姚定光看的出来,这两位绝世强者之间的对抗,仿佛处于一种平衡状态,谁也奈何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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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飞雪中每次凝出九把雪剑时,雪剑增加的情况才终止。
而黑袍人应对雪剑的白鞭也随之达到了九条。
九条白鞭抽打九把雪剑,并将之缠绕,与之同消。
画面出奇的具有美感。
就这样对抗数十轮后,黑袍人突然往远方天际看了一眼。
然后当他再一次施展白鞭时,突然将九条白鞭凝聚成了一条更为巨大的白鞭。
这一次,九条凝成一条的白鞭,抽打之处雪剑皆消。
这条九合一的白鞭犹如灵活的蛇身,左右上下快速的抽打着。
九把雪剑,不消两息便被白鞭尽数抽打消散。
此时空中已无雪剑,只有这一条九合一的白鞭还存在着。
而白鞭在抽打完九把雪剑后,所散发的白光已不再璀璨耀眼,显得颇为暗淡。
不过纵然如此,白鞭还是向着飞雪处抽打而去。
与此同时,一声怒喝从黑袍人口中响起。
“冰洛瑶,滚出来!”
白鞭即将抽打至飞雪处时,纷飞的飘雪纷纷向白鞭抽打的方向汇聚,形成了一堵厚厚的飞雪墙。
而失去了飞雪屏障后,飞雪墙上方的景象便一览无遗。
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冷艳女子,身穿绣有片片雪花的雪白长裙。
就连黑发上的步摇都是雪白色的。
唯有流苏,呈冰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