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姆妈和我阿爸就想送我去国外念书了,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愿意,因为我喜欢他,想为他留在国内,也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学,今时今日,我或许得考虑是否要接受阿爸和姆妈的提议了。”
俞书雅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想了一会儿,又接了一句:“我阿爸说国内时局动荡,说不准某日他的脑袋就搬了家,叫我去国外也好,起码免受打仗的颠沛流离。”
温挽点了点头,俞司令说的没错,过不了两年,各地争权,打仗是少不了的。
她仍然记得前世俞司令替霍驹行打了最后一场滇南之战后,毅然决然带着全家辞官的悲愤,当时的他,历经丧子之痛,加之霍驹行掌权后新派势力增长,他这个陆军司令做的也不安生,若不是顾念和督军的情谊,或许早就递上辞呈离开余州。
“书雅,你说国外的生活是怎样的?”温挽问她,心里头也很是向往。
俞书雅摇了摇头,她只从洋人使者和汪阑珊那里听到些许,于是将这些一股脑的吐给她:“听人说,国外打招呼不像我们这儿招招手,而是亲脸颊或是手背,还听说他们那儿有除了交谊舞外的芭蕾舞,跳起来,那人就跟天鹅一样,可美可美了,他们吃的呢,是面包,牛奶,还有牛排红酒,不像咱们,喜欢吃炒菜,一天不吃都不行。”
俞书雅虽然见过西餐,可到底没真的像洋人那番日日感受过,所以还是新奇。
“真好......”温挽呢喃一句。
她想到了自己,虽重生归来,可到底还是困于家宅,成了温家笼络督军府的一枚棋子,虽说命运比起以往要好许多,可归根到底,命还是捏在了别人手上,比不上俞书雅那么自由。
看着马路对面的尚阳百货,俞书雅提出邀请:“走挽挽,咱们去购物,我请客。”
她不想说那么多难过的事情,于是想邀请温挽去买两套夏装和一些化妆品首饰。
哪知温挽却拒绝了她。
“书雅,今日学校里头发生了大事,邹雨彤毕竟是温家人,家里头估计还有一出大戏要唱,恐怕如今正等着我回去呢,怕是没空陪你了。”
她语气里带着些抱歉的意味,俞书雅虽然有些失落,可温挽那件事毕竟是大事,她也不好耽误,便叫了一直跟着她们的俞家司机送她回去,又嘱咐她有事派人去司令府找她。
温挽一一应下并在道谢后便猫腰上了车,二人挥手分别。
等回到了温家,还没到自己的院子,温挽就被邹氏身边的如菊给请去了大厅。
说是请人,可如菊的架势更像是挟持,看着对方身后跟着的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加之她身旁又没人,于是只能跟着对方走。
“别碰我,我自己能走。”她呵斥了试图架着她走的两个小厮。
对方被她这么一吓,便也是吓住了,温挽的身份,众人都知道,便不敢多为难她。
等到了大厅,一大家子都在,应容和冷冬以及清繁院子里的一众人都被麻绳捆着丢在了地上。
见到这副场景,温挽立刻走到应容和冷冬身旁为其松绑,又质问上首的温少平:“阿爸,你这是做什么?”
温少平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
他一开始在与人结交,直到去班里搜证据他才姗姗来迟,就见温挽命人将信件从邹雨彤抽屉里拿了出来,不止丢了温家的脸,还丢了他温少平的脸。
“我这是做什么?你又是做什么?你当众叫全校众人去围观我们温家的丑事,当真是丢尽了我温少平的脸。”
此时,温挽的大伯母也开了口,又指责温挽:“挽挽啊,不是大伯母说你,女孩子这么要强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瞧瞧,今日你继姐被赶出去,难道不是丢你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