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了我两次,连我爸都没有打过我。”阿莫利刚想起身
两把交错的餐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把他压回到地面。两个龙人女仆正在手持餐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阿莫利也不能动用自己的能力,因为他清楚他的丝线在艾亚菈的能力面前不堪一击。
“回去继续执行任务,或者以逃兵的身份在这里被我处死。”艾亚菈没有多说什么
阿莫利感觉,这个曾经的队友已经变得非常陌生,留存的熟悉感让阿莫利肯定她不只是说说而已。
“好吧。”形势比人强,阿莫利只能答应
“既然他没有来,那请三公主帮忙转达一下吧,这场内战没有这么简单,域外的多股大势力已经开始布置局限在背后了。”
阿莫利·克莱曼落寞的离开。
艾亚菈拿起无线电手台,想要将这个讯息传达,但是她发现无线电台的无线电测距信号没了。按道理来说零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去到这个背负式电台联通不到的距离,可能有问题。
稍早些,零无穿着白色海军军官服来到墓园的大门口,脸上还有几片绷带。他就这么手捧向日葵在墓园门口迟迟不敢上前,就在这个时候起风了。风从零无的背后突然吹起,将他轻轻的往前推。
就像是有人用手在零无的背后,轻轻的往前推了他一下。
等回过神时,零无的前脚已经踏在墓园里经过精心维护的草坪上。他回过头来时,除了还继续吹拂的海风外没有任何人却像是谁都在。零无有些释怀着笑了,当他再次回过头往山坡上行走时。
背后的海风静静地停止。
每前进一步,零无的视线就能看到地上树立墓碑的刻痕,那些曾经异常熟悉的名字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在他的眼前。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了身边曾经的同伴,而这些名字的主人,最终的结局都被零无深深的藏在心里。
每前进一步,零无都感觉咸咸的海风就像是逝去的人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
在这里,曾经的雪绒花战团好像并没有任何人离去。都在等待着战团的最后一人回归,而现在漂泊了数年的零无终于回到这里和所有战团成员团聚。
回忆就像是潮水一样袭来,随着零无的迈步。那些深埋在心底里的过往,被强行的拖拽出来。零无和墓碑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剪影,而天空中正在播放那些战团成员们的过往,连最细节最微小的片段都被无意识的拖拽出来。
就像是洪水冲垮河堤一样,那些美好的片段现在成为了零无最伤心的理由。
“这风到底是从哪里吹来的?”零无仰头发问,但是泪水还是从仰起的面部流淌下来
这些人,这些雪绒花战团的同伴。曾几何时就像是绑匪一样,一脚踹开房门将蹲坐在角落里的零无,麻袋一套直接绑紧拽出来。却又像是将他绑票时一样,突然全部留在原地。
只有零无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不可抵抗的往前推。那些留在原地的雪绒花战团们,朝着不断远去的零无挥手。在后者的眼中,那些曾经异常熟悉的身影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而等零无真正的来到山顶孤零零的墓碑前,有个人似乎早就已经站在这里等待。
妙龄少女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将太阳伞搭在肩上。随着转身,那个熟悉的面容和记忆中渐渐重合。
“好久不见,零无。”少女开口,平静的面容上红瞳和零无对视,白色的双马尾随着海风而飘动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场景。从踏上这片土地之前,种种的迹象都开始像丝线一样指向这里。但是零无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些,因为零无知道如果一切都如线索说明的,那么自己就会与谬瑞安为敌。
“为什么?”零无放下了铲子
一方面是震惊,另一方面也是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去亲手挖开坟墓来真正的确认这一切。
谬瑞安没有说什么,缓缓的走来。白色的高跟鞋踩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她在走向这个曾经一把拽出来的少年。
“我很怕,怕把大家都忘了。”零无看着走来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却在泪水的阻隔下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的。”谬瑞安轻声回应
“我怕,下一次闭眼你又不见了。”零无开始患得患失
在自己最低落的时候,正是眼前的少女一把将他从深渊中扯了出来。
“我知道的。”少女继续轻声回应
“我还没有道别呢,雪绒花的大家都有好好的道别了。”零无终于控制不住自己
时隔多年,自己依然是那个奔跑向要塞的少年,身后便是持盾站立的同伴,他们之间走在相互相反的道路,生与死的道路。
“我知道的。”
“很抱歉,我没有带回来很好的故事。”零无将近在咫尺的人揽入怀中,尽情的痛哭将多年深埋在最深处的痛苦发泄出来。
谬瑞安神情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把骨刀直接从零无的背后插进心脏中,死神的权能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起效。
等谬瑞安再次睁眼时,她擦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水,拿起骨刀指向悬浮在身前的另一位神只。
“奸奇,不要以为你能像瞒过恐虐一样轻松瞒过我。”谬瑞安开口,神情冰冷
她早就察觉到,零无的身上有着诸多的异常,而最异常的存在正是眼前这个外神。
“有意思,这就是无法预测的命运之舞台吗?”奸奇看着在自己王座世界站立的谬瑞安“众多死亡的哀嚎居然没有把你作为一个人的灵魂抹去,真是有意思。”
很快奸奇就知道了为什么她没有被无时无刻死去的痛苦灵魂,洗刷掉作为一个人的灵魂。
谬瑞安身边出现了众多的亡灵,而离得她最近的人,铠甲上都镌刻着雪绒花。
谬瑞安也哼起了那一首,不为人知的鹅妈妈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