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来的时候,就没看过两边的街景吗?”卡蜜尔对自己这些无知的同僚感到厌烦
“什么街景?不就是相比我们的皇都要繁华一点而已吗?”有人接茬
“是只有精灵首都,我们在的这片城池是这样吗?”卡蜜尔无奈的接着问
众人随后回忆起来时的情况,随后沉默不语。
“都发现了是吧?精灵正在以一个我们远远没有想到的速度,快速成为一个区域性强国。”卡蜜尔拿起水杯“等这次危机过去之后,魔族王庭就会直面精灵的威胁。你们有信心轻易挡住精灵的进攻吗?”
无人应声。
这些人虽然傲慢,但并不愚蠢。精灵们使用新式武器用零伤亡把生化部队打停在边境线上。
而魔族王庭需要出动女妖、飞龙等拥有远程强力攻击的单位去应对生化部队,而攻击的时候是需要掩护的。
伤亡就出现在这些掩护部队上。
“如果这次谈不拢,那么下次我们很可能就会像那个精灵摄政王说的一样:附庸是结盟的高级形式。”卡蜜尔苦恼着
精灵街道上热闹繁华,零无坐在窗边看着下方的人来人往。手中捧着一杯生椰拿铁,克拉拉正坐在他的旁边啃可丽饼。
咔嚓咔嚓,酥脆的响声。
零无虽然是在往窗外看,但是心思早就飘向了远方,他的眼中并不是看向现在而是未来的路径。
零无的脑中,一个庞大的树状图思维网在快速生成。单一的主干是现在,庞大繁杂的细枝就是未来可能的道路。
这些通路,会因为某些条件而被否定。就像是园丁的剪刀,将长歪的细枝给剪除。
零无并不会撞到南墙才回头,他总是喜欢及时止损。宏观视角上将潜在的威胁标定,然后在恰当的时间点消除。
只要一直标定宏观目标,那么微观上的各种细碎意外也只是宏大歌剧上的小插曲而已。
当年,另一个大陆最令人恐惧的指挥官喜欢用手上的旗子织网。一张庞大的蛛网,只要冲其中越是挣扎就会被缠得越紧。
就算不挣扎,也只是延缓窒息的时间而已。
侧写他人、算计他人、计算变量,用宏观的视角用年为单位将仇敌困死。
零无轻抿咖啡,看了一下右手的手表,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克拉拉,吃完了吗?”零无刚回头
克拉拉就凑近上来,用舌头舔掉了零无嘴角残留的咖啡液。
“嗯?!”零无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大脑宕机
克拉拉的眼中,变得充满欲火。丧失了平日的冷静和沉着,她紧紧的抱住零无像是在索求着什么。
“好奇怪?我在干什么?”克拉拉边说着边用自己的宏伟山峰贴住零无,将脸凑了过来。
她前倾身体贴近,用双腿夹紧零无的一边脚。
如果说刚才零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话,那么现在零无察觉到了异常,和老酒鬼、疯坯美人一样的感觉在克拉拉身上散发出来。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零无用手掌固定住克拉拉的脸。
她没有想到零无会这么干,紧张的闭上了双眼。虽然闭上了但是眼皮还是紧张地一跳一跳的,克拉拉也在等待着什么。
零无和她的额头贴住,随后无属性的魔法包裹住两人,一道屏障张开。所有时间和空间开始凝固,零无正在入侵神域。
睁开眼,零无就看到自己正站在洁白的走廊中。很熟悉的场景,只不过两侧悬挂的画作都是他陌生的场景。
零无驻足观赏着其中一幅画,年幼的克拉拉正在一个中年人外貌的精灵注视下玩耍。
徐步向前,更多的画作出现。
无一例外,都是克拉拉脑海中对于童年那段美好的时光。她遇到的人,她遇到的事。
精灵皇室的身份,让克拉拉的童年没有任何的不幸,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她的同龄人很少很少。
零无走向前,很快一个画作吸引了他。上面有个人和精灵们格格不入,一个机械构造像是克鲁格的人。
不过他并不是克鲁格,克鲁格不会佩戴紫色面罩的全封闭头盔。
“你好,克拉拉。我是机械教会黎明大主教。”那个人蹲下让他和年幼的克拉拉相同高度
并把一个机械玩具交给克拉拉。
拿到新玩具的克拉拉很快跑开,向同龄人炫耀自己拿到的新玩具。转过身的克拉拉并没有看到,自己父亲脸上的愁容。
长廊开始逐渐昏暗下来,一幅画作上的灯光亮起,照亮下方的巨幅画作。
克拉拉手捧白花,不知所措的站在灵柩前。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正静静的躺在里面,年幼的克拉拉不知道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就是大长老告诉她的,永恒的沉睡吧。
但有一件事克拉拉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自己早上醒来后,再也不能和坐在长椅上的父亲说早安,母亲也再也不会坐在一边帮她擦去嘴角的牛奶。
毕竟他们都永恒的沉睡了。
克拉拉相比起难过,她更多的是彷徨、不知所措。生活是有惯性的,当突然缺失什么更多的是不适应。
就像早上起来,习惯性的想要抓住枕边的玩偶。但是今天却两手空空,你突然惊醒,随后记起破旧的玩偶早被大人们丢进垃圾桶里。
但是你还是想,自己醒来手中抓着的还是那个熟悉又陈旧的玩偶。
毕竟,它已经陪伴自己走过了多年的时光。
所以年幼的克拉拉自己在床上爬起,穿好衣着洗漱好,飞快的推开房门走向餐厅。
“早上好,爸爸妈妈。”克拉拉期待的推开餐厅大门,仿佛持续多年的回应,今天依旧会响起。
但是今天,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