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到的时候，冯司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他懊恼自己出门晚了，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优雅地走近，“抱歉，我迟到了。”他微微弯腰道歉，才在对面坐下。

“没有迟到。”冯司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是我来早了。”

利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眉头微皱，又放下杯子，冯司见状，微微一笑，“喝不习惯？”

“抱歉，我习惯加糖加奶，这个茶有点苦，还有点涩，口感也比不上咖啡。”利奥解释道，他真不明白华国人怎么喝得下这种叶子泡出来的水。

“不习惯是正常的，就好像伯纳德一直用鼻孔看人，却没想到有求于人的一天。”冯司摇晃着茶杯，淡淡地说道，“华国的茶和法国的茶不一样，甚至历史更悠久，品尝的是原汁原味，人生百态，在你们眼中，只是拿开水泡一下，没有技术含量，但真要讲究，你们的茶望尘莫及。”

利奥讪讪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今天不是来品茶的，就想知道冯司答不答应帮忙，如果不答应，他们得早点做准备，哪怕心急如焚，他也不敢催促，生怕惹恼对方。

冯司瞟了他一眼，才不缓不急地说道：“你上次求我的事，我回去想了想……”话说一半，他就不说了， 再次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古德，你考虑得怎样了？”利奥着急地问道，“只要你这次帮了伯纳德，就当伯纳德欠你一次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都会帮忙。”

“冯司。”

“啊？”利奥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冯司放下杯子，轻轻敲了敲桌面，提醒道：“古德·兰斯在离开法国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冯司，冯是我母亲的姓，利奥先生，还是唤我冯先生吧。”

“好的，冯先生。”利奥从善如流地说道，“不知你考虑得怎样了？”

“我帮了伯纳德有什么好处？”冯司坐直身子问道，“别忘了，你们曾经对我做过的事，空手套白狼就别想了，也不用说什么不再阻拦我和艾伦的事，你们要是真有这能力，也不至于来找我帮忙，更不用说艾伦现在随时可以让它消失。”

他不屑嗤笑一声，没有理利奥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伯纳德消失，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除非你们能拿出打动我的诚意。”

冯司淡淡地看着他，他是答应放过伯纳德，但没说不要好处，趁火打劫才能捞到好东西。

“你想要怎样？”利奥思考了一下问道，他把现在伯纳德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想到能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的，之前还能以艾伦做筹码，但现在，那就是一个疯子，他们还得眼前这个男人去劝劝那个疯子。

“我要伯纳德的绝对控制权！”冯司正色说道，利奥瞪大了眼睛，他还真敢想。他一个外人掌控伯纳德，和伯纳德消失有什么区别。

冯司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解释道：“我知道伯纳德的部分权利掌控在你们手上，想让我帮忙求情，那就把权利交出来，哦，别误会，不是交给我，是给艾伦。”

听到是艾伦，利奥才松了一口气，不是他就好，他双手交握，认真地问道：“除了这个要求，还有其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