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娄家招待的宴席是鲁菜。
葱烧海参,一品豆腐,糖醋鲤鱼,红烧大虾,四喜丸子,德州扒鸡……
一桌高水准的鲁菜吃得,薛先生这位挑剔的老吃家都挑不出毛病来,足以见得娄半城在这桌菜上费的心思。
正所谓,奇人必有奇行,韩力也早已看出娄老板的真实意图,就是想让他能跟着这位薛先生学习医术。
从娄家两口子对薛先生尊敬和热情的程度来看,这老先生的医术绝对不简单。
不过这薛先生性格直率,不善言辞,说难听些就是,脾气臭,性子倔,又极端自信。
吃饭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冷场过不下十次,这位薛先生一开口总能噎得人哑口无言;
还好有娄老板两口子努力打圆场,帮忙找补,让饭桌气氛不至于太过尴尬。
直到薛先生喝得面红耳赤有些晕乎的时候,娄半城才点出请客吃饭的主题:
“薛先生,您老是业内大名鼎鼎的神医,而小韩也有一颗好学之心,非常需要你这种前辈高人给指点一二……”
薛先生直接摆手打断:“嘿,我就觉着这顿饭像是鸿门宴,还真被我给猜中喽。”
薛先生有些迷醉的眼光看向韩力,轻蔑摇头:“就你这一丁点儿皮毛医术,也敢说自己是大夫?”
老头自信笑道:“你小子还真别不服气,你身上有何首乌,天麻…的气味儿。那你小子有没有闻出我身上的药味儿?”
韩力摇摇头,惭愧道:“薛先生,是我学艺不精,我今后一定会更加努力钻研医术。”
人家瞧不上他,韩力也不会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
而且这薛先生医术高超,但性格古怪不好相处,韩力觉得自己跟着他,也未必能学到真东西。
随后,韩力又对娄老板抱歉的笑了笑:“娄叔,让您费心了。”
娄振华本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心思,现在人薛先生当面拒绝,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
而且这人软硬不吃,回头别再搞得大家都尴尬。
随后,娄半城便举杯敬酒,直接打起哈哈让这档子事儿翻篇儿。
等到酒足饭饱,薛先生品茶时冷不丁冒出一句:“我那边倒是缺个打杂的。提前说好啊,没薪水。”
一听这话,娄半城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的说:“小韩,还不快给薛先生敬茶。”
等把薛先生这位怪客送走后,几人全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娄老板才郑重其事的叮嘱:“小韩,这次机会难得,你跟着薛先生好好学。虽说这薛先生名声不显,但医术绝对是一流的。若不是性子有些古怪,京城名医中肯定有他的名号。”
娄半城无奈叹一口气,继续说:“这薛先生人称薛老怪。他怪就怪在有三不治;非疑难杂症不治,非主动上门求医不治,非熟人引荐不治。娥子小时候发高烧,请了好多大夫都不见退烧,最后还是求到薛先生才给治好。”
娄晓娥气哼道:“哼,薛老怪开的药又苦又难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喝他开的药!”
至此,韩力总算明白娄晓娥为何会对薛先生有那么大的意见,原来是被药苦出了心理阴影。
而且那薛先生往往说句话都能把人气个半死,确实很难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娄叔,谭婶儿,感谢你们为我做的这一切,我一定会认真跟着薛先生学习医术的。”
韩力表达过感激后,又冲娄晓娥笑笑,当即以天色不早为由告辞。
娄晓娥摆摆手:“小韩哥哥,明天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