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宁玉倒是不急不恼,继续道:
“此番涉险,幸得先生大才相助,救我脱困。惯来长辈便有教导,乡野怪谈荒诞虚幻,日思夜想恐伤心神,故而格外小心,莫说谈论,便是提及,也未有过。既已听闻乃外物侵扰,便想多问一二,为着往后更多留心,以避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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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的声音沙哑,吐字也极慢,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在场另外两人耳中。
这个问题,原是问的府医,不想府医听罢,却是先转过身去看向老夫人。
一直安静坐着的老太太,此时却是非常明显地长吁一口气,垂下眼眸,伸出左手在右袖口上摩挲了一会儿,再至重新抬眼,眼神却有些空洞,如此又再两个呼吸之后,终才开口:
“并非外物精怪,不过执念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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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为着上官婉儿受了伤,老夫人便将她和淑兰一道留宿在自己园中,当时就讲明了住的是隔壁屋。
换了平时,宁玉自然是会开口问问住的哪间房,但考虑到自己的来历,担心露馅,也就没有大咧咧当众问,却是等到房中只剩她和淑兰,才偷偷打听了一下。
房中大桌大椅,略一扫视,整体色调偏褐红,走近细观触摸,再是外行,单这瞧得见的质地油润,也该猜到不会是低劣木料。
而屋中看似清一色以瓷器作为摆设,却是纯白、粉彩、色釉皆有,小盏精巧,高罐大气,更有各式雕像,从单人群像到花鸟鱼虫,无一不是栩栩如生,间饰各处,不至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