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陪在边上的老夫人待府医将手从何淑兰手腕上收回后及时问道:“孙大夫,我孙女这脉象如何?”
府医却未应答,倒是向何淑兰要求道:“舌头。”
男女有别,还是闺中女儿的何淑兰在祖母安排下戴了一顶帷帽,此时听了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沈妈妈在接到老夫人眼神示意后主动上前来,抬手帮着把淑兰口唇范围那点面纱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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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见到府医时,何淑兰便先被对方那过于高瘦的体型吸引了目光,因而落座后仍默默隔着面纱仔细打量着对方。
她自是知道祖母家有专聘的府医,只是她父亲习惯就近去医馆请大夫,加之淑兰自己打小身体不错,这还真是头一回麻烦祖母。
何家附近就有小医馆,打从淑兰记事起,前后换过三位坐堂大夫,都是与祖父年龄相仿的长者,因而她下意识就觉着大夫都是上了年纪的。
可今天真的见到祖母家的府医本人后,她却是有些意外。
小时候到过何家的大夫,纵然寡言,一旦对谈总还是很和气的,偶尔还会如家中长辈般逗逗小淑兰。
但眼前这位孙姓府医,不仅比想象中要年轻许多,整个人始终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医者“望闻问切”,交流对谈总是必要的,可刚才“舌头”二字,却是这位大夫迄今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而观舌时,他也是与自己保持先前的距离相对而坐,观察时间更是短到感觉上就只是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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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府医转开身体,沈妈妈撩着面纱的手也跟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