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重新站在老夫人面前,傅宁玉发现事情又再次与预想有出入。
刚才来的路上,她设想过老夫人会如何提问,结果只是疼惜她俩自己找来,多的话竟一句未有。
相较于老夫人,何淑兰也让她意外。
本想着对方至少会和盘托出两人对于事件的交流过程,谁知她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事情已经明了”,而后继续道:“官差那边还请祖母费心,几时需要我二人去见,派人通传我一声即可。”
“放心,原就是官家才说的。若真紧急,昨儿便该一并要人,而今你只管调理好自身,前次问的那些药材,我已命人备齐,方才小翠先去整理了,回家后依需取用,不够便随时来说。”
听到这里,原本还保持沉默的傅宁玉下意识接话道:“适才扶了姐姐一把,竟是比我还要瘦削。”
老夫人闻言朝何淑兰伸出手去,明白意图的何淑兰也未抗拒,大大方方地走近去,乖乖伸了手去给祖母牵住。
随即就听老夫人无比心疼道:
“我的儿啊,虽说病去如抽丝,只你这也太久了些,非是祖母心疼药草,那钱咱们花得起,如今这里也没外人,你却得实心说与祖母一句,我儿可是有那心症?”
见外孙女摇头否认,老夫人也不追问,依旧说着:
“你才几岁,来日方长,往后人生还会有其他的事,还会认识其他的人,还有各种机会,人生刚开始,万不能小小年纪便闹郁结。”
慈祥但不失威仪的长辈,用自己的感悟,点小辈的心结,这就是“看破不说破”了吧。
感慨的瞬间,不知为何,傅宁玉又一次嘴比脑快:“祖母,玉儿有话想说。”
“你说。”
“我虽不懂药理,也知物极必反。病来如山倒,便是当时阻之,此后为着调理,汤药自然也不可少,然则是药三分毒,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均衡为本。玉儿大胆猜测,姐姐是否过于注重药剂,却忽略了日常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