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
老爷却在这时示意管家将人扳坐起来,管家虽然不解,仍旧照办,那人被拉起跪坐之后,先疼得叫喊了好几声。
“虽非望族豪门,在当地也是清白的诗礼人家,唯一的女儿、平日大门不出的小姐,尚未出阁却与人私通有了身孕,又誓死不说祸害她的是谁,她不顾自己脸面,却不想竟活活气死了自己的老父,母亲原想亲手了结女儿肚里的孽种,奈何棍棒高高举起终是不舍,竟是自己一头碰死。这便是你说的突遭变故。”
“你胡说!你胡说!”
跪坐的那个越听越明白,也越听越害怕。
“此事当年众所周知,你若真个打听过,别人可以不知惠娘去向,但对于那家所发生的事,却断然不会是你口中的‘不知’。
你说事发时你不在家?你是在刚闹起时回的城中,只不过听闻是因着这么件事,不敢承担,选择龟缩一处,妄想等风头一过再做打算。
却不料事情的走向完全脱离设想,短短几日,继其父暴亡之后,母亲也寻了短见,你是越想越怕,索性躲了出去,过些时日再回,演一出错过的戏码,用以瞒骗别人。”
“我没有故意躲出!你休要编派于我!”
老爷冷笑一声:“我说这般多,你只道我编派你在与不在,故意回避重点吗?”
跪坐人嘴巴张合着,却已经发不出声响来。
“你口中的好人家女儿、你所谓的青梅竹马、你自称不在城中未能及时救其于水火的相悦之人,她肚子里的孩子——”
话到这里明显停顿了一下,那双已经充满寒意的眼睛直视着跪坐之人,缓缓继续道,
“这个重点,你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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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关门那一刻起,惠娘就站到了门外,那些冰冷的对话,她打从一开始就听到了,话如利刃,每听一句,胸口便如挨了一刀,直到此刻听见老爷质问对方“装作听不见”,她面如死灰。
头重脚轻的惠娘只觉身体的血液似乎都在逐渐凝固,若非身旁的丫鬟眼尖提前来将人搀扶住,恐怕早就昏倒在地。